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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心道南宋 1058 — 1129
全宋诗
释心道一○五八~一一二九),俗姓徐眉州丹棱(今属四川)人。
常德府文殊寺
南岳下十五世,太平佛鉴慧勤禅师法嗣。
高宗建炎三年卒,年七十二。
嘉泰普灯录》卷一六、《五灯会元》卷一九有传。
今录诗十首。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058—1129 【介绍】: 名或作正导
僧。
眉州丹棱人俗姓徐氏
年三十得度,至成都习唯识。
出游江淮,抵舒州太平参佛鉴得悟,命分座接纳。
开法天宁。
徽宗宣和初常德文殊寺
高宗建炎三年钟相义军所杀。
释心道眉州徐氏子也。
年三十得度。
成都习唯识。
自以为至。
同舍僧诘之曰。
三界惟心万法唯识。
今目前万象纵然。
心识安在。
茫然。
遂出关周流江淮
既抵舒州太平闻佛鉴夜参举赵州柏树子话。
至觉铁嘴云先师无此语莫谤先师好。
因大疑提撕既久。
一夕豁然。
即趋丈室拟叙所悟。
鉴见便闭却门。
曰。
和尚莫瞒某甲。
鉴曰。
十方无壁落。
何不入门来。
即拳破窗纸。
佛鉴即开门。
搊住云。
即以两手捧鉴头作口啐而出呈偈曰。
赵州有个柏树话。
禅客相传遍天下。
多是摘叶与寻枝。
不能直下根源会。
觉公说道无此语。
正是恶言当面骂。
禅人若具通方眼。
好向此中辨真假。
鉴然之。
襄守请开法天宁擢大别文殊。
宋宣和改元诏改僧为德士。
因上堂曰。
祖意西来事今朝特地新。
昔为比丘相今作老君形。
鹤氅披银褐头包蕉叶巾。
林泉无事客两度受君恩。
所以欲识佛性义。
当观时节因缘。
且道即今是甚么时节。
毗卢遮那顶戴宝冠。
为显真中有俗。
文殊老叟身披鹤氅。
且要俯顺时宜。
一人既尔众人亦然。
大家成立丛林。
喜得群仙聚会。
共酌迷仙酬同唱步虚词。
或看灵宝度人经。
或说长生不死药。
琴弹月下指端发太古之音。
棋布轩前妙著出神机之外。
进一步便到大罗天上。
退一步却入九幽城中。
秖如不进不退一句又作么生。
道直饶羽化三清路。
终是轮回一幻身。
二年九月诏下复僧。
上堂曰。
不挂田衣著羽衣。
老君形相颇相宜。
一年半内间思想大抵兴衰各有时。
我佛如来预谶法之有难。
教中明载无不委知。
较量年代正在于兹。
魔得其便惑乱正宗。
僧改俗形佛更名字
妄生邪解删削经文。
铙钹停音钵盂添足。
多般矫诈欺罔圣君。
赖我圣明不忘付嘱不废其教。
特赐宸章仍许僧尼重新披剃。
实谓寒灰再焰枯木重荣。
迷仙酎变为甘露琼浆。
步虚词翻作还乡曲子。
放下银木简拈起尼师坛。
昨朝稽首擎拳今日和南。
不审秖改旧时相不改旧时人。
敢问大众旧时人是一个是两个。
良久曰秋风也解嫌狼藉。
吹尽当年教灰。
建炎三年春示众举临济入灭嘱三圣因缘。
曰。
正法眼藏瞎驴灭。
临济何曾有此说。
今古时人皆妄传。
不信但看后三月
至闰三月有贼叛。
众请师南奔。
曰。
学道所以了生死。
何避之有。
贼至。
曰。
速杀我以快汝心。
贼即举槊残之。
白乳上出。
贼骇引席覆之而去。
禅师讳心道
眉州丹棱徐氏子。
出家。
三十得度。
成都从师。
受唯识论。
研覃者十年。
自以为至。
一日同门者诘之曰。
三界唯心。
万法唯识。
今目前森然。
心识安布。
师茫然不知所对。
尽弃所学去。
而之襄阳
依谷隐显禅师参扣者又十年。
亦自以为至。
周流江淮间。
舒州太平。
夜听佛鉴勤禅师小参举赵州话。
至觉铁觜云先师无此语莫谤先师好。
大疑之。
又尽弃其所学。
专以禅寂为事。
一夕料理前语。
豁如梦觉。
亟趋丈室。
望而可之。
即分半座。
命以法施来者。
政和二年
襄阳游定夫以礼致师。
开法天宁万寿。
大别山
宣和初
鼎州文殊。
会有诏。
更释氏名。
上堂曰。
祖意西来事。
今朝特地新。
昔时比丘相。
今作老君形。
鹤氅披银褐。
头包蕉叶巾。
林泉无事客。
两度受君恩。
所以欲识佛性义。
当观时节因缘。
且道即今是什么时节。
毗卢遮那顶戴花冠。
真中有俗。
文殊老叟身披鹤氅。
且要俯循时仪。
一人既尔。
众人亦然。
大家成立丛林。
喜得群仙。
聚会共酌。
迷仙酎同。
唱步虚词。
或看灵宝度人经。
或说长生不死乐。
琴弹月下。
指端发太古之音。
棋布轩前。
妙著出神机之外。
进一步便到大罗天上。
退一步却入九幽城中。
且道不进不退又作么生。
直饶羽化三清路。
终是轮回一幻身。
越明年。
有旨复僧。
上堂曰。
不挂田衣著羽衣。
老君形相颇相宜。
一年半内闲思想。
大抵兴衰各有时。
我佛预谶。
法当有难。
较量年代。
适在此时。
僧改俗形。
更名字
妄生邪解。
𠜂削教乘。
铙钹停音。
钵盂添足。
赖我皇帝陛下圣德钦明。
不忘佛嘱。
迩乃特颁明诏。
赐僧尼重新削发。
实谓寒灰再焰。
枯木重荣。
不离俗形而作僧形。
不出魔界而入佛界。
重鸣法鼓。
再整颓纲。
迷仙酎化为甘露琼浆。
步虚词翻作还乡曲子。
放下银木简。
拈起尼师坛。
昨朝稽首擎拳。
今日和南问讯。
只改旧时相。
不改旧时人。
且道旧时人与今时人。
是一是二。
良久云。
春风也解嫌狼籍。
吹尽当年教灰。
师于偈颂。
尤为精粹。
衲子雅传之。
赵州勘婆因缘颂曰。
三月春光上国游。
祥云瑞气𤨏龙楼。
亲从宣德门前过。
更问行人觅汴州
疏山咸通已前法身因缘颂曰。
咸通已后咸通前。
法身向上法身边。
一对枯桩门外立。
千古万古摩青天。
法身该一切。
莫向净瓶边。
若不同床睡。
焉知被底穿。
建炎三年春
临济入灭嘱三圣正法眼因缘。
示其徒曰。
正法眼藏瞎驴灭。
临济何曾有是说。
今古时人皆忘传。
不信但看后三月
时逆贼钟相作难。
其徒欲奉师南奔者。
师曰。
学道所以了生死也。
何死之避。
以是春三月三日
遇害。
寿七十有二。
臈四十二。
塔于文殊之五髺峰。
师之接物机用。
得大自在。
虽老且病。
退处东堂。
有问者。
卧而与之言。
曾无勌色。
三坐场皆小刹。
老屋数楹。
仅芘风雨。
土炉纸帐。
四壁萧然。
处之裕如也。
其徒不过数十辈。
然皆一时祖室楝干者。
以故师之名称焯焯。
佛鉴克家子云。
眉州徐氏子也。
年三十得度。
成都习唯识自以为至。
同舍僧诘之曰。
三界惟心。
万法唯识。
今目前万象枞然。
心识安在。
茫然。
遂出关。
周流江淮
既抵舒州太平。
佛鉴夜参。
赵州柏树子话。
至觉铁嘴云。
先师无此语。
莫谤先师好。
因大疑。
提撕既久。
一旦豁然。
即趋丈室。
拟叙所悟。
鉴见便闭却门。
和尚莫瞒某甲。
鉴曰十方无壁落。
何不入门来。
即拳破窗纸。
佛鉴即开门搊住云。
即以两手棒鉴头。
作口啐而出。
呈偈曰。
赵州有个柏树话。
禅客相传遍天下。
多是摘叶与寻枝。
不能直下根源会。
觉公说道无此语。
正是恶言当面骂。
禅人若具通方眼。
好向此中辨真假。
鉴然之。
宋宣和改元
诏改僧为德士。
因开法天宁。
上堂曰。
祖意西来事。
今朝特地新。
昔为比丘相。
今作老君形。
鹤氅披银褐。
头包蕉叶巾。
林泉无事客。
两度受君恩。
所以
欲识佛性义。
当观时节因缘。
且道即今是甚么时节。
毗卢遮那。
顶戴宝冠。
为显真中有俗。
文殊老叟。
身披鹤氅。
且要俯顺时宜。
一人既尔。
众人亦然。
大家成立丛林。
喜得群仙聚会。
共酌迷仙酎。
同唱步虚词。
或看灵宝度人经。
或说长生不死药。
琴弹月下。
指端发太古之音。
棋布轩前。
妙著出神机之外。
进一步。
便到大罗天上。
退一步。
却入九幽城中。
祇如不进不退一句。
又作么生
直饶羽化三清路。
终是轮回一幻身。
二年九月
诏下复僧。
上堂曰。
不挂田衣。
著羽衣。
老君形相颇相宜。
一年半内閒思想。
太抵兴衰。
各有时。
我佛如来预谶。
法之有难。
较量年代。
正在于兹。
魔得其便。
惑乱正宗。
僧改俗形。
更名字
妄生邪解。
删削经文。
铙钹停音。
钵盂添足。
多般矫诈。
赖我圣明。
不忘付嘱。
不废其教。
特赐宸章。
仍许僧尼重新披剃。
寔谓寒灰再𦦨。
枯木重荣。
迷仙酎。
变为甘露琼浆。
步虚词。
翻作还乡曲子。
放下银木简。
拈起尼师坛。
昨朝稽首。
今日和南祇改旧时相不改旧时人。
敢问大众。
旧时人。
是一个。
是两个。
良久曰。
秋风也解嫌狼藉。
吹尽当年教灰。
建炎三年春示众。
临济入灭。
嘱三圣因缘。
曰。
正法眼藏瞎驴灭。
临济何曾有此说。
今古时人皆妄传。
不信但看后三月
至闰三月有贼叛。
众请师南奔。
曰。
学道所以了生死。
何避之有。
贼至道曰。
速杀我以快汝心。
贼即举槊残之。
白乳上出。
贼骇。
引席覆之而去。
正导
生徐氏
年三十得度。
成都习唯识。
自以为至。
同舍诘之曰。
三界唯心。
万法唯识。
今目前万象摐然。
心识安在。
师茫然不知对。
遂出关周流江淮
抵舒之太平。
闻佛凿夜参。
赵州柏树子话。
至觉铁嘴云先师无此语莫谤先师好。
因大疑。
提撕既久。
一夕豁然。
即趋丈室。
儗叙所悟。
鉴见来便闭门。
师曰。
和尚莫谩某甲。
鉴云。
十方无壁落。
何不入门来。
师以拳擉破窗纸。
鉴即开门。
搊住云。
师以两手捧鉴头。
作口啐而出。
遂呈偈。
鉴深然之。
每对客称赏。
命分座接纳。
襄守请开法天宁。
未几。
擢大别之文殊。
适宣和诏下。
改僧为德士。
师上堂曰。
祖意西来事。
今朝特地新。
昔为比丘相。
今作老君形。
鹤氅披银褐。
头包蕉叶巾。
林泉无事客。
两度受君恩。
所以欲识佛性义。
当观时节因缘。
且道即今是甚么时节。
毗卢遮𨚗。
顶戴宝冠。
为显真中有俗。
文殊老叟。
身披鹤氅。
且要俛顺时宜。
一人既尔。
众人亦然。
大家成立。
丛林喜得。
群仙聚会。
共酌迷仙酎。
同唱步虚词。
或看灵宝度人经。
或说长生不死药。
琴弹月下。
指端发太古之音。
棋布轩前。
妙著出神机之外。
进一步。
便到大罗天上。
退一步。
却入九幽城中。
秪如不进不退一句。
又作么生
直饶羽化三清路。
终是轮回一幻身。
二年九月
复僧上堂曰。
不挂田衣著羽衣。
老君形相颇相宜。
一年半内闲思想。
大底兴衰各有时。
我佛如来预谶法之有难。
教中明载无不委知。
较量年代正在于兹。
魔得其便。
惑乱正宗。
僧改俗形佛更名字
妄生邪解删削经文。
铙钹停音钵盂添足。
多般矫诈欺罔圣君。
赖我皇帝陛下圣德圣明。
不忘付嘱不废其教。
特赐宸章颁行天下。
仍许僧尼重新披削。
实谓寒灰再𦦨枯木重𦯕。
不离俗形而作僧形。
不出魔界而入佛界。
重鸣法鼓再整颓纲。
迷仙酎变为甘露琼浆。
步虚词翻作还乡曲子。
放下银木简。
拈起尼师坛。
昨朝稽首擎拳。
今日和南不审。
祇改旧时相。
不改旧时人。
敢问大众旧时人。
是一个是两个。
良久曰。
秋风也解嫌狼籍。
吹尽当年教灰。
建炎三年春
示众举临济入灭因缘。
师曰。
正法眼藏瞎驴灭。
临济何曾有是说。
今古之人皆妄传。
不信但看后三月
至闰三月
钟相叛于澧阳
贼势既盛。
弟子欲举师南奔。
师不可曰。
学道所以了生死。
何避之。
有贼至。
师曰。
速见杀以快汝心。
贼举槊残之。
血皆白乳。
贼骇。
引席覆之而去。
张无垢
跋其法语曰。
夫爱生恶死人之常情。
惟至人悟其本不生。
虽生而无所爱。
达其未尝灭。
虽死而无所畏。
故能临死生祸患之际。
而不移其所守。
师其人乎。
以师道德节义。
足以教化丛林。
垂范后世。
师名正导
眉州丹棱人
禅师名心道
眉州人也。
生徐氏
性刚毅。
矜气节。
施德于人。
使人不知。
赴人之厄。
如救己溺。
然厌世法。
布衲芒鞋。
出入古招提。
意趣纯一。
苦行头陀也。
以三十岁出家。
自恨其晚。
习教参禅。
寒暑衣不解带。
遂为佛鉴勤禅师之长子。
襄守慕其节操。
请主天宁。
解包之日。
一拂临轩。
龙象不啻子来。
后迁常德文殊寺
宋道君皇帝。
宣和初
尚方术。
敕改僧为德士。
天下禅林刹竿易号。
一时我诸老宿皆结舌而遁。
道公祖镜英禅师受诏。
仍住太
仍住文殊
人讥之。
束发加冠。
升座曰。
祖意西来事。
今朝特地新。
昔为比丘相。
今作老君形。
鹤氅披银褐。
头包蕉叶巾。
林泉无事客。
两度受君恩。
所以
欲识佛性义。
当观时节因缘。
且道即今是甚么时节。
毗卢遮那顶戴宝冠。
为显真中有俗。
文殊老叟身披鹤氅。
且要俯顺时宜。
一人既尔。
众人亦然。
大家成立丛林。
喜得群仙聚会。
共酌迷仙酎。
同唱步虚词。
或看灵宝度人经。
或说长生不死药。
琴弹月下。
指端发太古之音。
棋布轩前。
妙著出神仙之外。
进一步便到大罗天上。
退一步却入九幽城中。
祇如不进不退一句。
又作么生
直饶羽化三清路。
终是轮回一幻身。
英公则恣笔注老子
进道君。
君嘉悦。
命颁藏流行。
乃赐冠佩坛诰。
人复讥二公为佞。
次年复僧。
道公升座曰。
不挂田衣著羽衣。
老君形貌颇相宜。
一年半内閒思想。
大抵兴衰各有时。
我佛如来预谶法之有难。
教中明载。
无不委知。
较量年代。
正在于兹。
体得其便。
惑乱正宗。
僧改俗形。
更名字
妄生邪解。
删削经文。
铙钹停音。
钵盂添足。
多般矫诈。
欺罔圣君。
赖我皇帝陛下圣德圣明。
不忘付嘱。
不废其教。
特赐宸章。
颁行天下。
仍许僧尼重新披剃。
实谓寒灰再𦦨。
枯木重荣。
不离俗形而作僧形。
不出魔界而入佛界。
重鸣法鼓。
再整颓纲。
迷仙酬变为甘露琼浆。
步虚词番作还乡曲子。
放下银木简。
拈起尼师坛。
昨朝稽手擎拳。
今日和南不审。
秖改旧时相。
不改旧时人。
敢问大众。
旧时人是一个两个。
良久曰。
秋风也解嫌狼藉。
吹尽当年教灰。
英公独不改服。
仍冠佩逍遥。
山居大梅。
人益讥之。
闻而叹曰。
梅老真不忝云门之裔也。
后果于南宋绍兴间
击鼓集众。
捐冠佩象简于地。
乃露顶披伽黎。
拈拄杖说妙法竟。
掷下拄杖。
敛目而逝(九峰韶。
为云门六世)道居文殊既久。
时南北烽燹竞发。
宇内丛社率苟简安众而已。
独不然。
有以翰墨随身。
常嗔诃之。
或问其故。
叹曰。
嗟乎取舍情存。
是非斗乱。
行未一尺。
说便一丈。
不足取信于天下。
使血气之属。
偷心不息者。
皆此辈也。
而握造化之柄。
能辞其责乎。
言讫潸然。
建炎三年春
示众曰。
正法眼藏瞎驴灭。
临济何曾有是说。
今古时人皆妄传。
不信但看后三月
至闰三月
钟相叛。
其徒请南避之。
叱曰。
学道所以了生死。
何避哉。
贼至。
道端坐木榻。
若不知。
贼疑举槊残之。
血皆白乳。
贼众大骇。
引席覆之。
及靖火化。
颜不少异。
香烟如云。
门人慧方
闻道婴难。
则隐于潭州
不肯应世。
其继文殊席者。
思业也。
世为屠宰。
因戮猪忽彻心源。
弃刀走文殊呈偈曰。
昨日夜叉心。
今朝菩萨面。
菩萨与夜叉。
不隔一条线。
道公笑曰。
你正杀猪时。
见个甚么。
作鼓刀势。
公颔之。
赞曰。
戈矢播广长之音。
枭獍说殊胜之法。
处违常顺。
履险常安
道公得之矣。
公词华闳放。
望盖天下。
不许参徒驰骋翰墨。
盖亦三折股。
而知医者。
乃云。
学道所以了生死。
岂虚言哉。
又与大梅脱印同文。
所谓其利断金也。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一
释心道眉州徐氏子也。
年三十得度,诣成都习《唯识》,了悟万有,證澈真如,以为佛法尽在是矣。
同舍僧诘之曰:“三界惟心,万法唯识。
今目前万象纷纭,心识安在?
茫然。
遂出游江淮间,既抵舒州太平,闻佛鉴,夜参,举“赵州柏树子”话,至觉铁嘴云“先师无此语,莫谤先师好”,因大疑,提撕既久,一夕豁然,即趋丈室,拟叙所,鉴见便闭门。
曰:“何事瞒人?
”鉴曰:“十方无壁落,何不入门来?
拳破纸窗,佛鉴即开门,搊住云:“
即以两手捧鉴头,作口啐而出,呈偈曰:“赵州有个柏树话,禅客相传遍天下。
多是摘叶与寻枝,不能直向根源会。
觉公说道无此语,正是恶言当面骂。
禅人若具通方眼,好向此中辨真假。
”鉴然之。
襄守请开法天宁,擢大别文殊。
宋宣和改元,诏改僧为德士,因上堂曰:“祖意西来事,今朝特地新。
昔为比丘相,今作老君形。
鹤氅披银褐,头包蕉叶巾。
林泉无事客,两度受君恩。
所以,欲识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且道即今是甚么时节?
毗卢遮那顶戴宝冠,为显真中有俗,文殊老叟身披鹤氅,且要俯顺时宜。
一人既尔,众人亦然。
大家成立丛林,喜得群仙聚会,共酌迷仙酎,同唱步虚词。
或看《灵宝度人经》,或说长生不死药。
琴弹月下,指端发太古之音,棋布轩前,妙著出神机之外。
进一步便到大罗天上,退一步却入九幽城中。
秪如不进不退一句,又作么生?
:直饶羽化三清路,终是轮回一幻身。
二年九月,诏下复僧,上堂曰:“不挂田衣著羽衣,老君形相颇相宜。
一年半内闲 思想,大抵兴衰各有时。
我佛如来,预谶法之有难,教中明载,无不委知。
较量年代,正在于兹,魔得其便,惑乱正宗,僧改俗形,佛更名字,妄生邪解,删削经文,饶钹停音,钵盂添足,多般矫诈,欺罔圣君。
赖我圣明,不忘付嘱,不废其教,特赐宸章,仍许僧尼,重新披剃。
实谓寒灰再燄,枯木重荣。
迷仙酎变为甘露琼浆,步虚词翻作还乡曲子。
放下银木简,拈起尼师坛。
昨朝稽首擎拳,今日和南不审。
秪改旧时相,不改旧时人,敢问大众:旧时人,是一、是二?
”良久曰:“秋风也解嫌狼藉,吹尽当年教灰。
建炎三年春,示众,举临济入灭,嘱三圣因缘,乃曰:“正法眼藏瞎驴灭,临济何曾有此说。
今古时人皆妄传,不信但看汝三月
至闰三月,有贼叛,众请避之,曰:“学道所以了生死,何避之有?
”贼至,曰:“速杀我,以快汝心。
”贼即举槊残之,白乳上出,贼骇,引席覆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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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承珙清 1776 — 1832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76—1832 【介绍】: 安徽泾县人字景孟号墨庄
嘉庆十年进士
累官台湾兵备道
究心经学,著意在《毛诗》,广證博考以求本义,成《毛诗后笺》。
另有《尔雅古义》、《仪礼古今文疏义》、《求是堂诗文集》等。
胡承珙字景孟号墨庄泾县人
嘉庆乙丑进士,改度吉士,授编修历官福建台湾道,有《求是堂诗集》。
全台诗
胡承珙1776~1832),字景孟号墨庄安徽泾县人
清嘉庆十年(1805)进士,入翰林院庶吉士散馆后,授编修
嘉庆十五年(1810)任广乡试副考官,不久,迁任御史,转给事中,负责朝政之进谏。
嘉庆二十四年(1819)福建延津邵道。
道光元年(1821)三月三日调补台湾兵备道十月十七日正式起用。
《清史列传》谓其:「力行清庄弭盗之法,在台三年,民番安肃」,道光四年(1824)十月十二日离台。
承珙究心经学,尤专意于毛氏诗传,为清代诗经三大家之一。
在台期间,于公馀之暇,完成《仪礼古今文疏义》十七卷,训诂极为精详。
另著《毛诗后笺》三十卷,获得评价颇高,奠定其在清代经学史上的地位。
  胡氏一生所作古今体诗共一千五百多首,依编年方式编为《求是堂诗集》二十卷,道光十三年(1833)出版。
其中第十七卷《东瀛集》,为在台期间所作。
以下所录,乃据《清修四库全书》所收《求是堂诗集》,并参考黄得时〈胡承拱与东瀛集〉〖此文刊于《台湾文献》十九卷一期,1968年
〗一文所录诗作编校。
(施懿琳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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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惠祥南北朝末隋初 549 — 618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549—618 【介绍】: 僧。
俗姓周
年十五出家,头陀乞食,默自禅诵,不与众同。
终住邓州宁国寺,常讲四分及《涅槃经》。
释惠祥
姓周
十五出家。
头陀乞食。
默自禅诵。
不与众同。
人不知其道观浅深。
而高其远度。
听三论闻提婆护法之功莫辞开腹之患。
有心慕焉。
游诸法肆。
见威仪不整者。
谓人曰。
受戒后。
住持此寺令入律行。
年十九染患三月
救疗无徵。
夜中宴坐叹曰。
大丈夫本欲以身从道于末法中摧伏非法。
如何此志未从为病所困。
将晓有一人长丈馀。
谓曰。
但诵涅槃无愁不差。
至旦即诵三日便瘳。
当年诵通卒其所望。
进具听律镜其文理。
宁国寺
常讲四分及涅槃经。
所以护法维持不惜身命。
诸有亏违望风整肃大业末。
夏中因食。
口中得舍利。
不辩弃地。
辄还在口。
如是数四。
疑是真身。
砧槌不碎。
遂声钟告众。
白黑咸集。
涕泣焚香愿降威力。
须臾放五色光。
异香遍郭众睹希有。
屠猎改业乃使市无肉肆。
因与四众起浮图。
九级高百馀尺。
今见在。
然其所食日止一餐。
不问多少顿受不益。
体貌肥白。
可长八尺有馀。
行路不识莫不怪仰。
刺史李升明至寺。
怪异谓群官曰。
此道人肤容若此。
日可应啖一羊。
语讫觉手足不随。
乘马失御。
诸官以实告之。
便悔谢还复。
大使权茂行至邓州
又怪。
明曰。
此大德非凡。
具说往缘。
茂不信。
请将七日试以粗食。
而肤色更悦。
茂愧伏悔先不信之罪。
将终手执经胡跪谓弟子曰。
吾今逝矣。
汝好住持无令绝灭。
又感异香盈郭。
大业末年八月卒。
春秋七十。
气命虽绝而胡跪执经如初。
远近奔赴。
见其卓然无不叹讶。
释惠祥
姓周氏
十五出家。
头陀乞食。
默自禅诵不与众同。
年十九染患三月救疗无徵。
夜中宴坐叹曰。
大丈夫本欲以身从道于末法中摧伏非法。
如何此志未从为病所困。
将晓有一人长丈馀谓曰。
但诵涅槃无愁不差。
至旦即诵三日便瘳。
大业末夏中因食口中得舍利。
不辨弃地。
辄还在口。
如是数四。
疑是真身砧槌不碎。
遂声钟告众。
白黑咸集。
涕泣焚香愿降威力。
须臾放五色光异香遍郭。
众睹希有。
体貌肥白可长八尺有馀。
行路不识莫不怪仰。
刺史李升明至寺怪异。
谓群官曰。
此道人肤容若此。
日可应啖一羊。
语讫觉手足不随乘马失御。
诸官以实告之。
便悔谢还。
大使权茂行至邓州
又怪明曰。
此大德非凡具说往缘。
茂不信。
请将七日试以粗食。
而肤色更悦。
茂愧伏悔先不信之罪。
将终手执经胡跪谓弟子曰。
吾今逝矣。
汝好住持无令绝灭。
又感异香盈郭。
大业末年八月卒。
春秋七十。
气命虽绝而胡跪执经如初。
远近奔赴见其卓然无不叹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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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任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福建永福人字于莘一字莘田号十砚老人
康熙四十一年举人
广东四会知县
罢官归,船中所载惟砚石。
归里后生活清苦。
工诗,以轻清流丽为时人所称,七绝尤负盛名。
年八十余而卒。
有《秋江集》、《香草斋集》。
黄任字莘田福建永福人
康熙壬午举人,官四会知县
有《香草斋诗集》。
许子逊曰:“莘田宦粤有惠政。
罢官归,贫不能自存,而独耽于诗,清词丽句,错落于弓衣罗帕间。
七古出入、苏,《弃妇词》有乐府遗意,五言古《筑基》、《赈粥》诸篇,恺直悱恻,香山之《秦中吟》也。
至七言绝句,实兼玉溪、金荃、攀川之辰,有妙思,有新色,有跌宕之致,有虚响之音,一唱三叹,深情流注于其间,令人悄焉以悲,怡然以悦,黯然魂销而不自持。
桑韬甫曰:“闽诗派导自二蓝、林膳部、高翰籍与王皆山辈,号十才子,力仿唐音。
郑少谷以矫峭变之,而高霞居、传前邱与属和。
其后,曹石仓、谢小草仍操其土风。
君才思滔滔,多师为师,清丽绵芊,而风骨凝然,独超众嫭,杰然足振南中风雅之绪。
杭堇浦曰:“莘田七绝,秀韵独出,兼饶逸气。
丰髯秀目,工书好客,诙嘲谈笑,一座尽倾。
有砚癖,自号十砚先生。”
清诗别裁集
字莘田福建永福人
康熙壬午举人,官四会知县
秋江集诗·序
闽中故多诗人,作者代出,至今日而论诗,则舍吾莘田谁归哉?
莘田弱冠登贤书,高步翰墨场。
四会,有惠政。
罢官归,贫不能自存,而独耽于诗,清词丽句,错落于弓衣罗帕间。
莘田负异才,终日闭门,手一编,自经史子集以及稗官百家,无所不窥。
采其菁华,朝涵夕咀,浸灌酝酿于胸中,而于诗日事参会,源流正变间,皎然如辨渑淄矣。
性伉直,介然独立,不能随俗为委蛇,遇四方才俊为声势气力者所激赏,一时名籍甚,更或挟其一家言,岸然负重望,当世靡不翕然推服以为宗范者,视之蔑如,略不一当其意也。
后见余诗而异之,始披数馀篇,意耸然,继乃遍观各体歌行乐府,则叹其风骨兴象之超,密咏长吟,一字一击节,为之敛衽折服,云我当北面。
予闻之惭且駴,掩耳而走,蹙然不敢当者累日。
昔人云,得一知己,可以不恨。
吾何以得此于君哉?
至今心摇摇,未能自信,然以为平生之知己,则诚是矣。
庚戌,予重至三山,一见定交,相得欢甚无间。
盖相感在风尘外,为世俗交者弗识也。
随手录其诗相属,近复数千里寓书,为之细加决择。
七古出入于韩、苏,弃妇词有乐府遗意。
五言古,筑基、赈粥诸篇,恺直悱恻,香山秦中吟也。
七律以大历为宗,时得刘、卢、张、李诸家境趣,无题数章,则造义山室矣。
至于七言绝句,寔兼玉溪、金荃、樊川之长,有妙思,有新色,有跌宕之致,有虚响之音,一唱三叹,深情流注于其间,令人读之悄焉以悲,怡然以悦,黯然魂销而不自持。
诗之感人,一何若是其深乎哉!
天地一有情之区也,诗生于情,故无情者不可以言诗。
人生而情具之,固未尝一日而绝于世也,则是诗之传也奚疑焉?
时乾隆甲戌秋七月,东吴学许廷鑅
秋江集诗·序
闽士多文,尤笃于朋友之谊,盖其俗厚,而缙绅先生风示使然也。
庚戌辛亥间,余以新进士观政闽中,奉大府檄,入参志局,因获交于编修谢古梅道承、行人刘邻初敬与二公,学老文钜,卓冠一时,而分修诸生十许辈,亦复推激风骚,彬彬如也。
顾皆不以余谫陋,见辄投分,若平生欢。
论诗赌酒,往往至夜分未已。
一日,瞥见壁间越王台诗,磊磊块块,如山镇纸,益以书法疏秀,称其文章,不觉失声,诧曰:「是所谓建大将旗鼓,八面受敌者,惜乎阻于地,卒不可得见其人。
」众笑曰:「公欲见之乎?
旦暮且来。
是籍永福而家会城,诗人黄二者也。
」余闻大喜,就枕不能瞑。
鸡三号,即披衣起,步至光禄坊访之。
莘田方沐,遣僮奴报客,且坚坐以待。
少选,曳革履而出,则见其须眉如戟,瞳子如点漆,面白晰,口若悬河,适称向者壁间所见、意中所拟之人,遂与订交。
自是莘田数见过志局,余亦数至其家,历二年。
每诵其诗,觉胸中辄有长进,盖余书因谢以变,而余诗因黄以力,朋友之益也。
莘田康熙壬午举于乡,屡摈礼部。
中间流寓姑苏,颇事声色,不自顾藉,大病而归。
踰年宰粤东四会,兼摄高要
高要故领端溪三洞,而莘田有砚癖,喜过其望。
又长于吏干,为上官所器,高要剧邑,迎刃以解,四会恢恢耳。
风叶雅措,誉闻日隆,遂有忌之者谗于当轴,以懒嫚不亲政罢去。
莘田既废,而嗜砚益笃,家居搆精舍,榜曰十研轩。
招三数密友歌啸其中,然终以负冤谤,未究施设为恨,故多托于美人香草,缭戾抑塞之音,抑或禅榻茶烟,抚今忏昔,往复折挫,情辞哀到而韵弥长。
方以林鸿二玄、曹、谢之徒,有过之无不及矣。
别二十年,莘田子惠进士,访余邸舍,袖出莘田诗,且传命见督为序。
挑灯读之,大率皆曩所见者,间有所益,亦不多,而其他视旧帙减十之五。
夫与其过而汰也,宁过而存之,如莘田所为,虽剩句小篇,皆有可宝,而芟夷至是,过矣。
杨子云悔其少作,德祖非之,韩、杜之诗,后人多求之集外,且须收召废什,如追逋亡,毋令后人嗟唏也。
且夫百工伎术形骸之役,多以老废,文士则不然,是故病而犹呻,老而更成。
方余初交莘田,时年才三十有二,而莘田已五十。
今余年视向者莘田之年且过之,则莘田当复益衰。
古梅编修累迁阁学,卒官。
邻初未改官,遽引疾去。
志局诸生十许人中,存者裁一二数。
每从南人讯莘田近状,辄云黄二丈颇健在,善饮犹昔,贫则有加焉。
而所谓十研斋者已别售移居,闻斋中所贮亦销磨过半,流光如此,人事如此,岂不痛哉!
谓宜怀人感旧,一寓于篇,而集中踵入者,顾不概见,何也?
毋亦颓然自废,其散失,而不自收拾耶?
抑钞誊简略,吾见之不广也?
如前之说,弃者宜藏,如后之说,缺者应补,莘田且以为何如也?
进士惠告别期促,未有以报。
会其年家子李霖云龙州需次吏部,俾附入家邮达焉。
嗟乎!
甲寅之秋,与莘田别洪山桥舟次,且泣且叹如昨也。
诸公见赠金石文及周彝汉俎,二十年来类为见者偷夺殆尽,而其依依见爱之意,故不忘也。
长逝者不可复作矣,幸而存如吾与莘田邻初,或者可复得相见,为兹集中增一老友联吟之作,此则存乎强有力之天,而非我与君之所敢望也。
钱塘学弟陈兆崙撰。
秋江集诗·桑序
客春予应道山书院之聘,别雷学使翠庭
学使闽人,手条列其乡之俊哲姓名,盛推黄君莘田,予心异焉。
汪徵士槐塘夙游闽,亦向予津津齿君,为是中之钜才长德,而诗之骎骎及古,匪今所多有。
予至之日,即访君庐,怪石嵚蹲,老蟠荫,乌几尊敦斑斑然,蕉叶之研,墨气未乾。
君古须眉,啜苦茗,吟其中,兀然山泽之臞也。
促席论诗,一见即成衿契。
予出户必诣君,相得如老昆弟。
君善病,予亦中海峤岚瘴,右臂几不仁,急辞归。
别君帷榻间,依依不能舍。
予酷爱君诗,惜无书人缮录,君辄举平生所著作《秋江集》授予,属订定。
予归,事箴砭,病良已。
秋走南岳,岁暮抵舍。
今年江右主濂溪书院,携君诗行笈中,至是乃得卒业。
闽诗派导自二蓝、林膳部、高翰籍与王皆山辈,号十才子,力仿唐音。
郑少谷以矫峭变之,而高霞居、傅前丘与属和,其后曹石仓、谢小草仍操其土风。
君才思滔滔,多师为师,清丽绵芊,而风骨凝然,独超众嫭。
其缫抒性灵,自溢其清真于洒落之馀,不模陶、韦而合,盖如其标格,以为声诗杰然,足振南中风雅之绪,盖有以见。
翠庭槐塘之不轻推许,而名下士之无虚若是也。
君掇皮皆真,相对俱见肺腑。
自为孝廉,频上公车,不肯趋径途,卒蹭蹬不得志。
其时长安要津,莫不倾倒君,而持节崭崭如是。
牵丝出粤东,强项倦折腰,敝屣一官,固宜而为粥食饿者,不敢出嗟来之声。
旧爱至今在人口,集中恻悯时艰,彷佛道州舂陵之作,吾有以知君之为政,不负夙昔之志也。
既归田,贫且老,生事益微,风雨独吟,不问户外事。
而名公之知君者,拥节至是邦,必式庐,郑重邀吟唱,陈蕃昌黎以款接孺子玉川为华,而二三老成皆童时钓游之侣,琴歌酒赋,相与徜徉于山椒湖溆之间,信足以破岑寂之孤踪,洽衰迟之清兴已。
予独怅不得常与君数晨夕、共赏析,数千里外,聊写此素心,序而归之。
乾隆丙子季夏桑调元
香草笺·序
香草笺者,永福黄先生所作也。
先生为名宿,为良吏,而以不善事上官,为所中而罢。
既去职閒居,益发摅为诗,长谣短咏,流传东南士大夫之口。
而是编则皆侧辞绮语,曲写闺房儿女情事,所谓有托而逃,其旨远矣。
孟棨纂本事诗,而韩偓创始香奁。
六朝靡靡,庾信尤擅宫体。
上朔汉魏张平子同声,繁休伯定情,尽态极妍,可谓荒矣。
然毛氏之诗,周太史所采录,玉瑱、象揥、鬒发见于鄘;荑手脂肤,蝤领瓠齿,螓首蛾眉,倩笑美盻见于卫;踰园涉洧,适愿相谑见于郑。
而楚词之佳期夕张,美人目成,其摹绘刻露,殆又甚焉。
即谓先生之诗,风人之苗裔,而湘累之别子,奚不可也?
盖君子之于情,不可有所溺,而未尝无所寄。
项籍之千人皆废也,而泣下于美人苏武张骞班超之著节绝域,百折不挠也,而拥妇生子;李晟之勋名塞穹壤也,而取成都之营妓以去。
彼其人皆英果激烈,立意较然,即刀锯鼎镬不足以动其心,而当抑郁无聊之会,顾不能自禁焉。
论世者未尝以为病。
先生虬髯猬磔,酒酣以往,纵论古今,事有不可者,击案愤诧,声殷墙壁。
内行修洁,气节,古汲、郑俦也,岂含睇宜笑者果足以惑之哉?
谬悠之说,无端崖之辞,天老素女,藐姑射神人之类,适微其善言道耳。
水正出为滥,悬出为沃,穴出为氿。
香草笺,旁出之氿泉也。
万斛之泉,不择地而流,覆杯水坳堂,而曰水尽于是焉,是恶足以尽之哉?
乾隆焉逢摄提格之岁夏五月日在觜觿六度平舆后学沈大成学子撰。
香草斋诗·序
昔人多以靖节闲情赋》为不类其为人,至梁昭明,则有白璧微瑕之叹。
固哉是言直不知靖节者。
白文公曰:「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感人心者,莫先乎情。
」古诗三百,孰非闲情之作?
而何独异于靖节
其自序不云乎「荡思虑而归闲正」,殆所谓佩玉比洁、齐争芳者欤?
吾友黄子莘田,今之靖节也。
其操履纯白,襟度冲夷,凡出处去就,无一不与靖节吻合。
而其诗则信如赋中所称「淡柔情于俗内」「憩遥情于八遐」,尤深契靖节闲情之旨。
尝出其《香草斋诗》,属余点定序而梓之。
余学识梼昧,乌足以序莘田诗?
顾交莘田垂三十载,既稔其为人,而尤笃嗜其诗,往往吟讽不去口。
尝手抄其《香草笺》凡三数过,流沫手胝,窃比于靖节《饮酒》「聊命故人书之」之义。
莘田生平所为诗不下数千首,六十年间,直与放翁埒。
最初为《十砚轩稿》,既而有《秋江集》,最后曰《香草笺》。
斋前环植兰蕙,以颜其斋,即以香草名其集。
香草者,沅澧潇湘之产,骚坛中以之喻美人者也。
余一日与吴下诗人许二素园寒夜泛舟吴江,襆被共寝,各记其笺中诗,芊绵婉丽,细腻风光,更唱迭咏,互相击节,所谓餐五色灵芝,咽三危瑞露,千百年无此逸响。
吟声断续,与芦汀过雁嘹呖上下,树间栖鹘咸拍拍惊起,而山寺钟声已初动矣。
《香草斋诗》梓以行者,昉于吾浙大中丞今少司农觉罗雅公,前陈臬闽海,选入《采风集》中,余为作《感恩知己歌》附梓卷末者是也。
惜其未见全稿,故所收不多。
余主讲鳌峰,仿其义例,增入如干首,属李君霖村续梓集内,而卒卒不果。
稿存行笥,归装携以自随。
偶一相思,辄开卷如觌。
莘田书来督序不已。
余适读陶君《拟古诗》,至「日暮天无云,春风扇微和」之章,其言「美人清夜达曙酣歌」极之,「皎皎云间月,灼灼叶中花」,和悦绮缛,置诸玉台宫体中,几不复辨,宁独《闲情》一赋为托凤鸟而陈辞者哉?
因有感于文公之一言,以为古人善闲情者无如靖节,惟《香草斋诗》得其神似非形似。
而或者以莘田《无题》诸作,沉博绝丽,酷类义山
涪翁称「玉溪生之学老杜,不在皮毛间」,余则谓香草斋之拟柴桑,宁复波澜有二,而奚论夫玉溪
即如集中《吊虞卿》《过乐毅墓》《歌李阳冰般若台篆书》及《三君咏》等篇,直欲跻韩碑晋石而上之,独有千古,夫岂后世诸馆职挦扯一时号为西昆体者所可同年而语也耶?
是则佩玉比洁,齐争芳,骚雅嗣音,非靖节之比而谁?
请以质之素园,当不以余言为河汉也。
遂书以寄之,以当簸扬之糠秕也可。
时乾隆甲戌中秋,同学弟会稽傅玉露拜撰,年七十有七。
香草斋诗集·序
往余客岭南,会闽黄十砚先生亦来重游。
余之获交于先生也,以西蜀王公恕,时则会稽公玉露、长洲许丈廷鑅,俱聚羊城,始得快读先生之诗。
久之,王公抚闽,先生归。
次年,傅公来,即去。
又一年,许丈将开席鳌峰而公罢镇,先生偕许丈出,送崎之江上,月落鸡鸣,坐客沾醉僵卧,而先生与公犹击案画酒汁,慨然长吟也。
自庚申至壬戌,胜日良会,公必迎致先生
其时,余读先生诗最多。
迨后余从晋陵潘公于杭州
戊辰春,潘公自皖移闽,幕府过从,余获再读先生诗,又三年于兹矣。
今春潘公朝京师,余叩玄亭,先生则出酒饮余,手一巨编曰:「此吾删存五十年来诗也,盍为我序之?
」盖有喁者、于者、即事者、状物者、吊陈迹者、怀友者、感逝者、摅愁而惜别者,有得之疾病引枕者,发之对酒狂歌者,托之美人神仙、眇倩姽婳、惝恍不可即者。
源于选,而汎滥于三唐,而回溯于风骚,而得其宗,余盖至是尽读先生之诗焉。
先生自随计京师,遍游四方,之齐、之鲁、之梁宋,而于吴最久。
中宦粤东,不肯阿上官,投劾归。
所至贤士大夫,无不乐从先生游。
诸使之来南也,若故相泰山赵公欲荐起,不应。
吴中丞觉罗雅公,为锓其诗以传。
王公故齐年,潘公则宿重先生者。
此四三公,海内钜人长德,礼先生若是。
先生衔杯论诗外,它无言。
觉罗公在闽时,则未一踵其台门也。
世以此益高先生
先生少时犹及见诗人蓝采饮,而余田生谢古梅诸公,则同学弟兄相切劘为诗文。
即诸公亦自以为不及也。
先生少为才人,壮则为循吏,今为名宿,皎然有显晦出处之大节,诗故不足以尽先生
而海内慕先生者,骤见先生不得,读先生诗,如御先生焉。
归昌之片羽,迦陵之一鸣,顾不重哉!
回念畴昔,西州墓木已拱,许丈息影久不出,傅公以主鳌峰重入,与先生齿俱杖国,饮兴吟情,尚若壮少年。
而余侘傺失志,发亦种种白。
盖反覆先生之诗,而益增友朋离合之感也已。
香草斋诗钞·序
有生知契,由灵府所缠萦,非外物胶合,故坚于金石,曾莫之销泐。
吾尝谓五伦皆天伦,固统自性生也。
文辞之不可磨灭者亦然,非有本元披启乎?
华秀转瞬,即萧索可怜,其不废乎万古者,中有物焉。
历劫穷尘,欲灰之得乎?
曩游闽,得交古君子黄君莘田
寻以疾归,手其诗不忍释。
君别无副本,即慷慨授予曰:「存子所,胜庋于家。
」予曰:「万一有水火盗贼何?
」君笑曰:「数当水火盗贼,独能我免乎?
」予拜受。
既为编定,序而归之。
复掇其尤六卷付剞氏,公诸同好。
君之诗如云中环佩,非人间惊艳可埒。
寻恒酬答,一经吐纳,辄超绝凡近。
其气体,非特雄长海峤间,今后有子云,必以予为知言。
诵其诗,可想见其人,予岂阿所好哉?
乾隆戊寅重三日五岳诗人桑调元又书。
黄十砚先生秋江集笺注·序
余自束发学诗,即慕十研先生之名,□门地□,□弗获执贽登龙,然心未尝不殷殷向往也。
壬午,忝登贤书,先生年已八十,重宴鹿鸣,称一时盛事。
而余滥厕小同年之列,始得趋拜下□,晋接之间,独蒙奖借,遂以外孙女林氏择而归余焉。
林□□居光禄,余妇翁守振公,乃先生佳婿,其妇母即郑荔乡《十闽诗话》所云「莘田二女皆能诗」者。
雅派相传,不惜金针尽度,故至垂老而风情愈壮。
家居杖履,常与二女啸咏香草斋中,□□阑烛跋,洒酒谈诗,累累珠贯,听之令人忘倦。
而余亦得幸叨末座,稍窃□欣焉。
先生著作甚多,晚年乃自删定为六卷,其中长篇则浩若江河,小诗则清如玉磬。
后生小子,□敢妄赞一词。
然读其诗而不得其解,与不读何异?
笺注虽诗家末技,而缘典实□知其组织之工,按时地乃晓其寄托之妙,未必非读诗□一助也。
自惭谫劣,不能咀味精深。
壬辰岁,因先生得拜谒大中丞宝冈余公
公固与先生道义交者也,平居讽咏《秋江集》,每以无人善作郑笺为恨,意欲属笔于余,余不敢受,亦不敢辞,但唯唯而已,然识之心常不忘。
越岁,荐主龙岩州新罗书院讲席,乃得以课诵之暇,细加条注。
盖起于癸巳,迄己亥,阅七寒暑,始□蒇事焉。
特是独学无友,孤陋寡闻,且家□藏书,一瓻难借,未□有不纯不备之憾。
是以草创甫就,即庋□巾箱,未尝出而就正,亦自知钞胥小技,不足当有识者一噱也。
夫十研之名播于海内,岂必因笺注而后传?
独以余数载苦心,徒成邯郸学步,且不敢没先生格外垂青及中丞公谆嘱,不忘□□。
其所以惓惓不舍□□有待世之君子摘瑕疵,补缺略,庶几得成完书,则余亦可窃一知半解之细,忝为十研轩獭祭之功臣
先生未度金针又得广传一脉,俾残膏剩馥沾润靡穷,□非欣然所厚望哉?
乾隆乙巳七月七日,外孙婿闽县叶梦苓谨识于凤山官署。
叶松根笺注秋江集·序
礼有之曰:「温柔敦厚,诗教也。
」诗虽有古今源流之别,而人之深于诗者,常厚其性情。
情克笃于君亲彝伦之大,发而为忠孝节义之经,则其人重有系乎国家,每足以撑持宇宙而垂休烈于青简。
即其见诸绪馀者,亦莫不令人想望其文采,如观其芳徽,况一脉绍承,能不摩挲手泽,思有以昭兹来许乎?
道光己酉之夏,予晤闽邑世职叶公栋国兄弟于友人书馆,述其曾祖父松根先生乾隆时台湾广文,遇叛寇戕邑令,乃招集义勇,竭力防禦,踰年竟一家殉难。
予肃然心钦之
既而携先生所注《秋江集》遗稿见示,且嘱序焉。
莘田翁之诗集,传播于海内艺林久矣。
若陈勾山、许素园郑荔乡先辈之序论,其称述详矣。
先生初以壬午乡科,随翁重宴,适择为外孙女婿,故常得亲承其謦欬,追陪其觞咏,情义兼笃,俱悉于自序中。
且当时余宝冈中丞爱重其才,早相期为黄集笺注。
先生因而蒐罗采摭,既脱稿,意犹不自慊,私庋于家,尚欲留待而补订也。
曾几何时,而先生司铎凤山,遂以禦寇殉烈矣。
在籍冢嗣,仅获藏是编,不可谓非幸也。
其他所著文稿、吟草及《异闻汇纪》、《诗话解颐》各种,惜皆湮没于官廨中。
由是观之,古今著述或传或不传,亦有数存于其间。
如解李诗者数家,今惟王氏之辑注为最善。
解杜诗、韩诗者且几十百家,今惟仇氏之详注、方氏之笺注为盛行。
至于苏诗之施注,则幸赖有毗陵邵氏得以补其残缺。
先生树立于纲常名教之大,义烈彪炳,既已请旌于朝,且袭荫其后嗣,其可垂诸不朽者,原不藉注诗以传。
而是编亦足见先生平日之笃学,稽古多识,宜风宜雅,其性情之敦厚,早有过人者。
兹其贤嗣守戎伯仲,欲校订以付梓,绵祖泽也,表忠忱也,永孝思也,亦至性至情之所不能自已者也。
予生也晚,迂拙性成,株守章句,乃幸与叶君贤伯仲有一日邂逅之缘,得追溯乎乡先正之流风馀韵。
爰敬题篇首,以志仰企微衷,俾读其书者,犹可想见其人焉。
余潜
香草斋诗注自·叙
蕞尔永,代有闻人,十研翁又增光邑乘矣。
翁才高节峻,能稍自贬抑,便可掇巍科、登膴仕。
而仅以孝廉就选令,又竟以纵情诗酒不职罢,世遂以风流名士目之。
夫真名士乃风流,非以风流为名士,唐之白、宋之苏,其较然也。
集中《筑基》《赈粥行》,缠绵恺恻,岂诗酒不职者所能为耶?
以故,名公卿莅闽者,争折节造庐,翁卒不以困故干以私。
此余先君子所以重其人、爱其诗而命余注之也。
黄君于岐,劝令授梓,余窃惟翁之才高而能不得展,节峻至老不少衰。
向使翁稍贬抑而掇巍科、登膴仕,必不能深致力于诗。
即能深致力于诗,而在官去官,率簠簋不饬,且碌碌无足重轻,其为诗必不能传后无疑也。
今其诗传矣。
读翁诗者,知翁之品,足继永之前闻人,而藉以私淑其身,上无负吾君吾学,下无负吾民,余所厚望也,当亦即翁所厚望欤?
因于原集外,增入遗编,从陈句山太仆「弃者宜藏,缺者应补」叙言也。
集一名「秋江」,兹仍额以「香草斋」,从傅玉笥宫赞「诗卷但留芳草碧,书窗长对远山青」酬韵也。
至于诗之擅名海内,前哲详序之,余莫能赞焉。
时嘉庆甲戌春月,永阳戆窝陈应魁书。
香草斋诗注·序
余己巳年授馆于永福嵩口林氏,即耳熟县治陈君有《香草斋诗注》,闻而未睹也。
会陈君亦授馆嵩口,一见如旧识,因得晨夕披阅,谓其详而不略,确而不诬,即怂恿付梓,而陈君尚以未窥全豹,谦让弗诺。
辛未夏杪,附书命序于余,余虽谫陋,弗敢辞也。
莘田先生诗清丽芊绵,取材宏富,诵习者每以不通晓故实为恨。
陈君乃能元元本本,剔抉爬梳,于莘田先生可谓无负,而嘉惠来学之意,亦云厚矣。
昔郑北海笺《毛诗》,残膏剩馥,犹足沾丐后人,今陈君注得毋类是?
嗟乎,余自己巳阅《香草斋诗注》,覈其故实,已十得八九。
迄今又三载矣,陈君犹矻矻日蒐罗虫书汗简中,迄以成帙。
而余再上公车辄报罢,以视陈君,其得失竟何如也?
夫注释之家鲜可传者,大率荒略挂漏,不足餍心。
而所注之书又非脍炙人口,如五味之不可离,此所以不足传也。
莘田先生诗,为名公钜卿辈所折服,其行世传后,无可疑者;而陈君又宣扬羽翼之,则斯集注释当与先生之诗并寿也夫。
侯官学弟黄鸣西于岐拜撰。
香草斋诗注·叙
诗之有注,自颜延年之注阮嗣宗《咏怀》始也。
至宋,而李、杜、韩、、王、苏、黄、,莫不有注。
杜有千家,韩有五百家,以余之区瞀,尚能摘其纰漏至数十百条,盖注诗之难也如此。
国朝诗之有注者,余知其四,而所见者三,曰《吴诗辑览》,曰《精华录训纂》,曰《曝书亭诗注》;若东涧诗,有钱遵王注,见《读书敏求记》。
底下之书,可用从火,今人亦无从而见之矣。
永泰黄莘田先生,风流名士,海内具瞻。
所为诗光英朗练,绮密瑰妍,唱在英游之口。
东野凡生,乡曲儇子,子父女母,交口教㖟,不过《香草笺》而止。
其《秋江集》《香草斋诗集》,体理精奥,寄托遥深。
樊川之凤胶,樊南之獭祭,则急索解人不得。
幽冥而莫知其原,大父幼孙,朝夕侍问,不能无「无人作郑笺」之恨。
于是注者亦不一家。
以余所见,叶教谕梦苓辈,不免舛漏;戆窝逸出其间,网罗散失,囊箧细碎,磊磊明明,条条戜戜,殆可与施德初天社、李雁湖暨近代惠松崖、靳介人杨谦诸家并驱争先;而非杜诗伪苏注、苏诗伪王诸书所可一斗斛而相量矣。
岂非莘田之忠臣,而教谕辈之诤友欤?
戆窝初此书,不下数百万言,力不能刊刻,删之又删,尚得数十万言,以今春付剞劂。
时余在京师,未及契勘,戆窝深以为恨。
及归,戆窝俾余题其首。
余曰:「名,公器也,不可以多取。
余浪得时名而悭于一第,此亦君之炯戒也。
」戆窝曰:「吾为乡耋疏通證明,此自邑子之责,非以为名也。
陆渭南云:『贵人自作宣明面,老子闻正始音。
』我辈岂以一第为重轻哉?
无乃效白文公所云『才高厌小诗』耶?
」余曰:「谁敢哉?
前言戏之耳。
」遂名其说以为叙。
嘉庆十又九年首秋提月,𨙸海愚何治运撰。
香草斋诗注·跋
师仿《杜诗详注》例注《香草斋诗》,辑成二十卷,删而为六卷。
将付之筑氏,封进而言曰:「师之力可谓瘁矣,删之得毋甚乎?
」师慨然曰:「国朝诗人,竹垞渔洋外,首数十研翁。
今二家各有注,予永人,宜注永人诗。
间过从何君岐海,考订所未详,迄以开雕。
呜呼,世不乏陶朱,肯以百金之费表扬前烈者绝少,且闻知此事,以为迂与狂矣。
予不顾妻子饥寒,黾勉从事,冀以毕予景仰之志。
甚恐力不副心,故删之又删,至出典有不及标载某书者,或即以是为予病,不遑恤也。
」封惧失言,退因录附师序后。
受业侄侯封谨识。
香草斋诗注·跋
吾师性质直,不为俗所喜,亦不愿喜于俗。
常手录《香草斋诗》,再三集注,以艰于剞劂,删之止存六卷,所删者皆玄圃积玉也。
师曰:「予永人,宜注永人诗。
」十研翁名闻天下,是岂永所得私哉?
永不得私,而吾师私之,私之而又欲公之,其足以羽翼十研翁也至矣。
生平著作如《读左会心》《四书管见》《经济大略》《戆窝策存》《礼记质疑》《三传考异》等书,□等将汇其零星漫漶,梓行之于世。
受业侄锋谨识。
秋江集注·序
作诗难,说诗难,注诗更难。
三百篇后,代有作者。
因寄所托,各自名家。
然括其要旨,不外《虞书》「诗言志」,四言说诗之法,则孟子「以意逆志」一语尽之。
唯注诗者,必能读尽作者所读之书,能知尽作者所读而用之之书,至于作者能无书不读,而其所作又如无读一书,则又必能深得说诗之旨而以意逆之,此注诗之所以难也。
毛传、郑笺尚矣,至李善注《文选》,犹不能无「释事忘意」之议,其他又何论焉?
吾闽莘田黄先生诗集,雄视一代。
旧有戆窝为之注,学者苦不得其详。
近复得芝田王君为注数百万言,既博且精,蒐括殆尽。
于虖详矣!
芝田王君,无书不读者也。
能读莘翁所读之书,能知莘翁所用之书,以意逆志,一一为之诠释。
如毛、郑诂训,俾学者一目了然,毫无疑义。
倘莘翁见之,且以为取怀而予亦不是过也。
吾知莘田之诗、芝田之注,且共千古不朽矣。
抑余尤爱莘翁集中《筑基》《赈粥》《弃妇词》,有三百篇之遗。
其《越王台》《吊虞卿》《过乐毅墓》《夷门怀古》《李阳冰般若台篆书》及《三君咏》诸篇,屡为傅会稽、陈勾山众君子所击节,令人兴上下数千年、纵横一万里之思焉。
今得芝田注,如披廿三史图编,知人论世,若河决下流而东注也。
杜工部以诗为史,十研翁以史为诗,芝田则注诗如注史,后学则读诗如读史,岂非嘉惠艺林一大盛事哉?
戆窝诗注,本名《香草斋》;今芝田详注,曰《秋江集》,仍旧称也。
芝田长君春屿,亦淹博能诗,余族侄凤藻尝从之游,因偕其孙志苏乞序于余。
时余适有江苏粮台之命,匆匆就道,书此而弁诸简端。
道光二十有二年岁在玄黓摄提格秋相月同安鳌石苏廷玉撰。
秋江集注自·序
秋江集》者,永福莘田黄先生之所作也。
先生罢官旋里,卜居会城,余时方弱冠,获识荆焉。
每读先生之诗,辄复心醉,间取集中咏史咏物诸题,掩卷构思,如何命意,如何入手,如何对仗,如何结穴,开卷證之,十得五六。
因苦引用浩博,借书蒐讨,详注简端。
十有馀年,寝食弗倦,欲以就正先生,而典型日已远矣。
壮岁以后,砚田为业,非借书不入城市,日积月累,又廿馀年,手自细书,分为六卷。
朋徒谈艺,为言某卷某题某句,数典弗忘,咸以为便。
儿子渐长,与生徒辈晨夕传钞,余则山窗灯火,手此一编,不啻日与先生相对也。
司训松溪,携置行箧,六钧传观,儿童欺我,青毡尚在,此编竟若通神,辛苦毕生,怅惘奚似。
归山后,儿辈以抄本呈阅,犁然无缺,中复补我遗忘,慧逊童乌,误殊韩昶,既逢故物,如遇家珍。
嗟夫,画脂镂冰,诚为无益,虽云享帚,何意灾梨。
然而锦瑟华年,解人可索,先生残膏剩馥,沾丐后人多矣。
香草斋中,白云山上,不尝冁然而笑乎?
又况予足不良,弱行已久,桑榆晚景,遮眼赖有此书。
其失而复存,阙而可补者,其中殆有天焉。
付诸剞劂,实获我心矣。
爰序而藏之,以俟来者云。
道光二年岁次壬午春王二月既望长乐王元麟芝田氏序于东山家塾。
秋江集注·跋
昔人谓杜子美诗无一字无来历,今读莘田先生《秋江诗集》,窃叹其博极群书,虽古人不是过。
则注杜诗诚难,注先生之诗岂易易哉?
余族叔祖芝田翁,幼而嗜学,老而不倦,夙好莘田先生诗集,苦其取材宏富,初学不免望洋。
爰蒐罗故籍,详加注释,俾读者开卷瞭然,可因端以求委,是其殚精竭力,不独有功于莘田先生,而所以嘉惠后学者亦深且远矣。
莘田先生以雕龙吐凤之才,托香草美人之感,缘情赋物,洵足接迹于风骚。
而芝田翁博考旁稽,字笺句释,复能全窥作者所读之书而阐发靡遗,于此见先正学问具有根柢,不徒以兔园册子为生活。
览是编者,能无动老成典型之慕也欤!
时道光癸卯季夏,宗侄孙有树谨跋。
香草笺偶注·序
诗之有注,盖肇于李善之注《选》。
顾风人与训诂,肝肠意见,绝不相同,往往有取风人妙义,牵强附会者。
《杜诗笺传》,自昔纷挐,虞伯生之注既晦杜意,牵缠之病,实谬误千里;赵次公以笺释文句为事,而边幅单窘,少所发明。
论者谓老杜身后,受虞、赵两君之累不浅,以杜公虽破万卷,未必拘拘泥古若此也。
近世所传《香草笺诗》,吾闽永阳黄莘田先生之作也。
莘田操履纯白,襟度冲夷,生平所为诗无虑数千首,若《十研轩稿》《秋江》,多与一时公卿士大夫酬赠及纪游感遇之篇,并皆舂容尔雅,嗣响唐音。
而笺中诗独写闺房儿女之事,流连往复,纯以绮语,摅其深情,或疑为《香奁》之续,至拟之陶徵士白璧微瑕。
今读笺中《无题》诗序,有「无聊笔墨」之云,则莘田于是诗有微旨焉。
知言者以为有托而逃谅矣。
顾其中摭实隶事,出入百家,后生喜其博而亦苦其奥也。
寄闻轩主人者,以文学著名,专攻举业,兼事诗歌。
偶读是诗,爱其芊绵婉丽,卷轴琳琅,约随睹记,附录诗后,俾其家后生便于稽核,丹黄甲乙。
稿成而出以示余。
间有余目力之所未逮,或得之旧闻,历久失之者。
桐城相国有言,今人非不及于古,而文之成处,辄难尽辨由来。
以余所闻,如张燕公大手笔,然于王子安「帝车南指,华盖西临」之语,犹有不解。
访于一公,仅得其半。
又如李义山《锦瑟》一篇,刘原父以为当时贵人爱姬之名;计敏夫以为令狐楚青衣;山谷读之,不晓其意,以问东坡,方得「适怨清和」之解。
今主人于莘田之诗启钥发箧,悉心探讨,凡所徵引,细加校雠,遇有异同,必衷一是,务求得乎作者本意而后已焉。
固不致如虞、赵两君为老杜身后累也。
然则是诗之注,不独一家稽覈之资,且于读是诗者多所沾丐,谓宜亟付,公诸同好,无容吝也。
倘以附益香奁为疑,则「无聊笔墨」,莘田亦既言之矣。
他日主人方出所著述以问世,即不妨执是诗之注为其嚆矢也夫。
嘉庆十三年岁在戊辰七月中浣恕斋阮芳潮拜撰。
香草笺诗注·跋
诗与文,异其体而亦异其用也。
文必经经纬史,理举辞明,然后为典要。
诗则取材务多,隶事务富,即至稗官野乘、谐语方言,且兼收而并畜焉。
藉非广见洽闻,作诗难,读诗尤难。
闽十研黄先生《香草笺》一集,其寓意也悠而远,其托兴也深而澄,不屑屑傍唐人门户而骋秘抽妍,薰香摘艳,譬客泛珠船,游玉海,千态万貌,悦目醉心,岂易溯委而穷源哉?
夫以随园太史负倚天拔地之才,树岳峙渊停之望,擅茹古涵今之识,定扬风扢雅之衡,而独心折是编焉,此其故可与辨物者道,难与拘墟者言也。
盖诗各有体,或主颂德,或主纪事,或主言情,其旨备兴观群怨,其绪馀又足以资多识。
圣贤有明训矣,于古然,于今何独不然?
是故说约者先由博,赏奇者必晰疑。
余尝谓陶靖节读书不求甚解李太白论诗以绮丽不足珍,惟有其识足其才则可也。
若识不及靖节,才不及太白,而反相援以为口实,噫,毋乃刻画无盐,唐突西施者欤?
有志之士,质无论钝敏,境无论穷达,而苟耽典籍,广蒐罗,勤考核,一切俶诡离奇、幽隐琐屑之谈,犹欲备陈颠末以开拓心胸,而况本之情性,托之篇章,意祖楚骚,旨同漆吏,格并温李,词拟庾鲍,当世名公哲匠之所击节而叹赏者,而顾以曼声浮艳少之耶?
然则《香草笺》之注,所以明诗思之绵邈而著诗学之宏深者,夫亦不可以已矣。
至其援据必详,校勘匪谬,寒暑无间,寝食与偕,阅是注者亦可知其不疲于奔命矣,余又奚庸赘焉。
同学弟郑希元月林氏拜跋。
补钞香草斋诗集·跋
《香草斋诗集》者,吾闽十研老人黄莘田先生所著,久为艺林推重。
嗣陈应魁有《香草斋诗注》,王元麟有《秋江集注》,计三种并行于世。
原刻之本在于乾隆年间,历二百馀载,传者亦寥。
余斋头仅有《秋江集注》,欲聚各本而校其篇什之多寡,迄未得间。
迩者余弟逸樵蒐罗旧籍,既得原刻《香草斋诗集》,又得《香草斋诗注》,于是将原刻本与《秋江集注》互为检阅,得悉《秋江集注》卷一至卷六,共增益出若干首,皆为原刻之所无,而余数十年之夙望,一旦释然,爰为之一一钞录,附于原刻之后,另为一册,俾读先生之诗者,展卷瞭然。
竟有原刻所有而《秋江集注》所无者,计四首,岂注诗时未之见耶?
抑遗漏耶?
倘有好事者将补钞之诗合原刻而重刊之,成为完全之本,亦一快事也。
甲申三月下浣侯官后学萨嘉曦谨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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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万钟金 1189 — 1215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189—1215 【介绍】: 忻州秀容人字元卿
少有逸才,工诗文,古诗尤萧散。
与同郡田德秀齐名。
万钟字元卿秀容人父甫字用之通经史淳质有儒行亦以知医见称兄万石字器玉住太学有赋声用之妻死不更娶二子俱无家室井臼之事率亲为之贫居陋巷中破屋萧然不蔽风雨而弦诵之声不绝也元卿少有逸才读书有后先不欲速成诗文閒适似其为人客至清谈终日人不敢以俗事浼之与同郡田德秀齐名号王田评者谓规制宏博王不及而潇洒无尘土气亦非王比元卿尝有诗寄予关中云千里吕安叔夜二年社燕伴秋鸿赋梅花云汉宫月下三千额好在春风一抹痕哭吾兄敏之兰径水流三月桂林风落一枝春古诗尤萧散有自得之趣兵火中皆亡失之矣初用之闻北兵入塞即以吾州为不可守去之太原五年不敢归贞祐二年州破死者十馀万人而用之亦以是日病殁于太原较其时皆三月三日已时也人谓用之先见固可称然生死定数亦自不能免云元卿父殁之后与其兄居于平晋之金城里明年兵复至兄被害元卿欲收葬之时㳺骑充斥亲旧劝勿往元卿持不可曰兄死不收留此身欲何用耶流涕而去寻亦被祸时人甚哀惜之元卿长予一月死时年二十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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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少仪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年不详。
排行十二,与武元衡同宗,疑为缑氏(今河南偃师东南)人。
代宗大历二年(767)进士第,累官至卫尉少卿国子司业
德宗贞元十八年(802)上巳日,宴儒官三十六人于祭酒之堂,命韩愈撰《上巳日太学听弹琴诗序》。
贞元末宦官太学生何竦、曹寿少仪上《请明示何竦曹寿罪状奏》以示抗议,使何、曹获释。
宪宗元和八年(813)大理卿,其后事迹不详。
事迹散见《旧唐书》之《德宗纪》、《于頔传》,《新唐书·宦者》,《宝刻丛编》卷七。
全唐诗》存诗2首。
少仪
宪宗朝官国子司业大理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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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胄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年不详。
赵郡(今河北赵县)人。
德宗兴元元年(784)长安,曾应进士试。
贞元十二年(796)鲁山宪宗元和中暨阳,官终比部郎中
事迹散见欧阳詹鲁山李胄三月三日宴僚吏序》、《宝刻丛编》卷七《陆氏墓志》、《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二上》、《宋高僧》卷一〇《灵默传》。
全唐诗》存诗1首。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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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慧祥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五 感通科
姓周氏
史失言乡里。
志学之岁。
始辞俗入道。
行头陀。
尤力。
人莫测其造诣也。
俄禀三论。
每慕提婆披腹。
护法之风。
游历法肆。
见威仪有不自饬者。
则顾谓人曰。
俟某受具后如住持此寺。
必令习律。
年十九卧疾。
三月药不能疗。
中夜起坐叹曰。
大丈夫本欲以身任大法。
今困于病魔。
柰何。
且晓见人长丈馀。
谓曰但诵涅槃即差矣。
诵之三日而差。
住国宁寺开四分律。
及涅槃经徒众整肃。
大业末
方夏坐。
因午食忽得舍利口中。
吐弃于地。
辄复在口。
如是数次。
遂试之砧槌不小变。
乃声钟集黑白众祷愿。
顷之放五色光。
异香遍城郭。
睹者兴起。
屠猎易业。
市无肉肆。
既而四众为起塔。
九层高百馀尺。
体貌腴晢。
脩八尺。
望之殊伟特。
刺史李升明至寺。
戏谓同列曰。
此道人应日啖一羊。
顿觉手足痳痹。
不可复举。
坠辔莫能骑乘。
遽悔谢乃止。
大使权茂具疏粝试之。
七日而愈益丰硕茂愧伏。
秋八月忽垂训弟子曰。
汝等宜各进脩。
庶几吾宗不致灭绝也。
于是手执经卷胡跪而逝。
近远叹讶。
寿七十。
仍感异香遍城郭。
如出舍利时。
李道枢中唐 ? — 839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839 【介绍】: 赵郡人
李素子。
敬宗宝历二年,为侍御史,坐醉谒中丞独孤朗,劾贬司议郎
左司员外郎
文宗开成二年,任河南少尹,与白居易修禊洛滨。
四年,自苏州刺史迁浙东观察使,旋卒。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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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岩元 1285 — 1353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285—1353 【介绍】: 济南人字梦臣号华峰
博学能文,尤工篆隶。
初以察举为福山县学教谕,一度摄县事,听断明允
仁宗延祐二年进士第一,除同知登州事。
集贤修撰,历国子监丞监察御史
丞相倒刺沙诬陷御史台臣,力争于泰定帝前,事乃得释。
侍御史、燕南廉访使,搏击豪强,不少容贷。
顺帝时诏修辽、金、宋三史,入翰林承旨,充总裁官
以熟于金代掌故及宋儒道学原委,于史稿多所改正。
史成致仕。
有《华峰漫稿》、《华峰类稿》、《金陵
起岩字梦臣,其先章丘人,徙家济南
延祐乙卯进士,除同知登州事,改集贤修撰,转国子博士,升监丞,进翰林侍制,兼国史院编修官
丁内艰,服除。
监察御史,迁中书右司员外郎,进左司郎中,拜太子右赞善
丁外艰,服除,改燕王府司马,拜礼部尚书知制诰修国史,知经筵事。
江南行台侍御史,入为中台侍御史,转燕南廉访使,升江南行台御史中丞,拜翰林学士承旨
俄拜御史中丞,诏修辽、金、宋三史。
复入翰林承旨,充总裁官,积阶至荣禄大夫
史成,上疏乞骸骨归,卒年六十九,谥文穆
梦臣面如紫琼,美髯方颐,而眉目清扬可观。
博学有文,熟于金源典故,史官立言未当,梦臣据理窜定,深厚醇雅,理致自足。
善篆、隶,自号华峰真逸,有《华峰漫稿》、《类稿》、《金陵》若干卷。
先是至元乙酉三月乙亥太史奏文昌星明,文运将兴。
元世祖行幸上京明日仁宗降生于儒州是夜梦臣亦生。
其后仁宗践祚,始诏设科取士。
及廷试,梦臣遂为第一人。
论者以为非偶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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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法显东晋 337 — 422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约337—约422 【介绍】: 东晋僧。
平阳武阳人俗姓龚
三岁出家。
二十岁受大戒,志行明敏,仪轨整肃。
常在长安,慨律藏残缺,誓志寻求。
晋安帝隆安三年,与慧景、道整等四僧入西域求经。
度流沙,经鄯善国,以至乌耆,到于阗
葱岭,到北天竺
南度小雪山,慧景死。
进至中天竺。
巡礼佛教故迹,于巴连弗邑住最久,得《摩诃僧祇众律》、《方等泥洹经》等。
三年学梵语梵书。
后由师子国归,前后凡十五年,游历三十余国。
归国后,在建康道场寺与佛驮跋陀罗译经律论五部
并撰有《佛国记》,亦称《高僧法显》,为研究古代中亚、南亚诸国史和中外交通史重要资料。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一 弘法科
姓龚氏
平阳武阳人
三兄皆以病死龆龀中。
三岁亦病。
父惧施以出家。
而终不遣。
数岁病垂死。
乃送寺中。
一夕差。
因留不复归。
母为舍寺门外。
父亡。
叔使返俗。
曰。
母得所养足矣。
安在我。
悉以先世产业归叔。
无所问。
母亡。
葬之如礼。
尝与同学沙门数十人。
刈稻田中。
盗忽至。
众皆苍黄走。
独留语盗曰。
若前世不施。
致今世之饥。
今世复行劫夺。
独不念后世乎。
盗惭弃去。
既受戒。
志行明决。
每以经律舛阙。
誓于寻求。
晋隆安三年
沙门慧景道整等。
西渡流沙。
热风恶鬼。
遇者必死。
葱岭危壁千仞。
冬夏积雪。
施杙险处。
仅能过。
凡涉水七百馀所。
中有缘絙而渡者又十馀所。
皆汉之张骞甘英奉使
所未尝至也。
雪山寒甚。
慧景股栗而死。
如是又三十馀国。
而后及天竺
王舍城三十里有寺。
问耆阇崛山安在。
寺僧曰。
莫夜矣。
且多黑狮子食人。
不可往。
念以吾欲瞻礼圣迹。
幸至此。
苟今夕死。
则吾志不酬。
竟造无所畏。
独俳徊山中。
拜瞻流涕曰。
我不自知身之至此也。
坐树下诵经。
夜三鼓矣。
狮子蹲踞舐龁。
以手循之曰。
欲肉醉我。
迟诵经毕。
于是俱妥尾去。
明日归路逢一老宿。
植杖立挹。
不答。
顷有小年来。
问耆年为谁。
曰头陀迦叶大弟子也。
追之至山。
有石塞岩窦。
不得往。
至迦施国。
坐夏。
有蛇耳处白。
置于铜盂酪中。
从上座至下行遍乃化去。
寺僧曰。
白耳龙也。
寺龙所造。
岁辄一出。
至五天竺。
摩竭提邑波连弗河阿育王塔南天竺寺。
得摩诃僧祇律。
又得萨婆多律。
杂阿毗昙心。
方等泥洹等经。
三年
学梵书梵语。
以经像附商舶。
狮子国
同侣皆无在者。
孑然独止而已。
商有以纨扇供佛者。
见之因思归。
又二年。
得弥沙塞律。
长杂二阿含。
皆汉地所未有。
因附舶以还。
忽飓作。
舶人皆以物投海中。
念观世音曰。
有经像在。
欲以开东方眼目。
顷之飓止。
至耶婆提国。
五月易舶。
广州夜飓作。
舶人曰。
坐有沙门共载耳。
欲投海中。
或呵止之。
得不死。
水尽粮亦竭。
忽及岸见藜藋。
入浦见猎者问。
曰此青州长广郡牢山也。
猎者以归。
太守李公嶷闻而躬迎之。
至州小休。
遂如京师。
译大泥洹经。
有传写者。
一夕火。
尽燬他物。
而经不坏。
后游荆州
殁于新寺。
寿八十六。
法显
昔在长安慨律藏残缺。
于是遂以弘始二年岁在己亥
与慧景道整慧应慧嵬等。
同契至天竺寻求戒律。
初发迹长安
度陇至乾归国夏坐。
夏坐讫前至褥檀国。
度养楼山至张掖镇。
张掖大乱道路不通。
张掖王慇勤遂留为作檀越。
于是与智严慧简僧绍宝云僧景等相遇。
欣于同志。
便共夏坐。
夏坐讫复进到燉煌
有塞东西可八十里。
南北四十里。
共停一月馀日。
法显等五人随使先发。
复与宝云等别燉煌
太守李浩供给度沙河
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
遇则皆死无一全者。
上无飞鸟下无走兽。
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
唯以死人枯骨为幖帜耳。
十七日计可千五百里。
得至鄯鄯国。
其地崎岖薄瘠。
俗人衣服粗与汉地同。
但以毡褐为异。
其国王奉法。
可有四千馀僧悉小乘学。
诸国俗人及沙门尽行天竺法。
但有精粗。
从此西行所经诸国类皆如是。
唯国国胡语不同。
然出家人皆习天竺书天竺语。
住此一月日。
复西北行十五日乌夷国
僧亦有四千馀人。
皆小乘学。
法则齐整。
秦土沙门至彼都不预其僧例也。
法显得符行当公孙经理。
二月馀日。
于是还与宝云等共合乌夷国
人不修礼仪遇客甚薄。
智严慧简慧嵬遂返向高昌欲求行资。
法显等蒙符公孙供给。
遂得直进西南。
行路中无居民。
涉行艰难。
所经之苦人理莫比。
在道一月五日得到于阗
其国丰乐人民殷盛。
尽皆奉法。
法乐相娱。
众僧乃数万人。
多大乘学。
皆有众食。
彼国人民星居。
家家门前皆起小塔。
最小者可高二丈许。
作四方僧房供给客僧。
及馀所须国主安顿供给法显等于僧伽蓝。
僧伽蓝名瞿摩帝。
大乘寺
三千僧共揵搥食。
入食堂时威仪齐肃次第而坐。
一切寂然器钵无声。
净人益食不得相唤。
但以手指麾。
慧景道整慧达先发向竭叉国
法显等欲观行像。
三月日。
其国中有四大僧伽蓝不数小者。
四月一日城里便扫洒道路庄严巷陌。
其城门上张大帏幕。
事事饰。
王及夫人婇女皆住其中。
瞿摩帝僧是大乘学。
王所敬重。
最先行像。
离城二四里作四轮像车。
高三丈馀。
状如行殿。
七宝庄校。
悬缯幡盖。
像立车中二菩萨侍。
作诸天侍从
皆以金银彫莹悬于虚空像去门百步。
王脱天冠易著新衣。
徒跣持花香翼从出城。
迎像头面礼足散花烧香。
像入城时。
门楼上夫人婇女遥散众花纷纷而下。
如是庄严供具车车各异。
一僧伽蓝则一日行像。
自月一日。
为始至十四日行像乃讫。
行像讫王及夫人乃还宫耳。
其城西七八里有僧伽蓝。
名王新寺。
作来八十年经三王方成。
可高二十五丈。
雕文刻镂金银覆上众宝合成。
塔后作佛堂庄严妙好。
梁柱户扇窗牖皆以金薄。
别作僧房亦丽整饰。
非言可尽。
岭东六国诸王所有上价宝物多作供养。
人用者少。
既过四月行像。
僧韶一人随胡道人向罽宾
法显等进向子合国
在道二十五日
便到其国。
国王精进有千馀僧。
多大乘学。
住此十五日已。
于是南行四日葱岭山。
于麾国安居。
安居已山行二十五日竭叉国
与慧景等合。
值其国王作般遮越师。
般遮越师汉言五年大会也。
会时请四方沙门
皆来云集。
集已庄严众僧坐处。
悬缯幡盖。
作金银莲华著僧座后。
铺净坐具。
王及群臣如法供养。
或一月二月。
三月
多在春时。
王作会已复劝诸群臣设供供养。
或一日二日三日五日乃至七日
供养都毕。
王以所乘马鞍勒自副使国中贵重臣骑之。
并诸白氎种种珍宝沙门所须之物。
共诸群臣发愿布施众僧。
布施僧已还从僧赎其地。
山寒不生馀谷。
唯熟耳。
众僧受岁已其晨辄霜。
故其王每请众僧令麦熟。
然后受岁。
其国中有佛唾壶。
以石作之。
色似佛钵。
又有佛一齿。
其国中人为佛齿起塔。
有千馀僧徒
尽小乘学。
自山以东俗人被服类粗与秦土同。
亦以毡褐为异。
沙门法用转胜不可具记。
其国当葱岭之中。
葱岭已前草木果实皆异。
安石榴甘蔗三物与汉地同耳。
从此西行向北天竺国
在道一月得度葱岭
葱岭山冬夏有雪。
又有毒龙。
若失其意则吐毒风。
雨雪飞沙砾石。
遇此难者万无一全。
彼土人即名为雪山也。
度岭已到北天竺
始入其境。
有一小国名陀历
亦有众僧皆小乘学。
其国昔有罗汉。
以神足力将一巧匠。
上兜率天观弥勒菩萨长短色貌。
还下刻木作像。
前后三上观。
然后乃成像。
长八丈足趺八尺。
斋日常有光明。
诸国王竞兴供养。
今故现在于此。
顺岭西南行十五日
其道艰岨崖岸崄绝。
其山唯石壁立千仞。
临之目眩。
欲进则投。
足无所下。
有水名新头河。
昔人有凿石通路
施傍梯者凡度七百。
度梯已蹑悬絙过河。
河两岸相去减八十步。
九译所记。
汉之张蓦甘英皆不至此。
众僧问法显
佛法东过其始可知耶。
云。
访问彼土人
皆云。
古老相传。
自立弥勒菩萨像。
后便有天竺沙门
赍经律过此河者。
像立在佛泥洹后三百许年。
计于周氏平王时。
由兹而言。
大教宣流始自此像。
非夫弥勒大士继轨释迦
孰能令三宝宣通边人识法。
固知冥运之开本非人事。
汉明帝之梦有由而然矣。
度河便到乌长国。
其乌长国是正北天竺也。
尽作中天竺语。
中天竺所谓中国。
俗人衣服饮食亦与中国同。
佛法甚盛。
名众僧止住处为僧伽蓝。
凡有五百僧伽蓝。
皆小乘学。
若有客比丘到悉供养三日
三日过已乃令自求所安。
常传言。
佛至北天竺
即到此国也。
佛遗足迹于此。
或长或短在人心念。
至今犹尔。
及晒衣石度恶龙处悉亦现在。
石高丈四尺。
阔二丈许。
一边平。
慧景慧达道整三人先发向佛影那竭国。
法显等住此国夏坐。
坐讫南下到宿呵多国
其国佛法亦盛。
昔天帝释试菩萨化作鹰鸽割肉贸鸽处。
佛既成道与诸弟子游行。
语云。
此本是吾割肉贸鸽处。
国人由是得知。
于此处起塔金银挍饰。
从此东下五日行到揵陀卫国
阿育王子法益所治处。
佛为菩萨时。
亦于此国以眼施人。
其处亦起大塔金银挍饰。
此国人多小乘学。
自此东行七日
有国名竺刹尸罗
竺刹尸罗汉言截头也。
佛为菩萨时。
于此处以头施人。
故因以为名。
复东行二日至投身喂饿虎处。
此二处亦起大塔。
皆众宝挍饰。
诸国王臣民竞兴供养。
散华然灯相继不绝。
通上二塔彼方人亦名为四大塔也。
从揵陀卫国南行四日弗楼沙国
佛昔将诸弟子游行此国。
语阿难云。
吾般泥洹后当有国王名罽腻伽。
于此处起塔。
后罽腻伽王出世。
出行游观时。
天帝释欲开发其意。
化作牧牛小儿。
当道起塔。
王问言。
汝作何等。
答言。
作佛塔。
王言大善。
于是王即于小儿塔上起塔。
高四十馀丈众宝挍饰。
凡所经见塔庙壮丽威严都无此比。
传云。
阎浮提塔唯此塔为上。
王作塔成已小塔即自傍出大塔南。
高三尺许。
佛钵即在此国。
月氏王大兴兵众。
来伐此国欲取佛钵。
既伏此国已。
月氏王等笃信佛法。
欲持钵去。
故大兴供养。
供养三宝毕。
乃挍饰大象置钵其上。
象便伏地不能得前。
更作四轮车载钵。
八象共牵复不能进。
王知与钵缘未至。
深自愧叹即于此处起塔及僧伽蓝。
并留镇守种种供养。
可有七百馀僧。
日将欲中众僧则出钵与。
白衣等种种供养。
然后中食。
至暮烧香时复尔。
可容二斗许。
杂色而黑多四际分明。
厚可二分甚光泽。
贫人以少华投中便满。
有大富者欲以多华供养。
正复百千万斛终不能满。
宝云僧景止供养佛钵便还。
慧景慧达道整先向那竭国。
供养佛影佛齿及顶骨。
慧景病道整住看。
慧达一人还于弗楼沙国相见。
慧达宝云僧景遂还秦土。
慧景在佛钵寺无常。
由是法显独进向佛顶骨所。
西行十六由延至那竭国界醯罗城。
城中有佛顶骨精舍。
尽以金薄七宝挍饰。
国王敬重顶骨。
虑人抄夺。
乃取国中豪姓八人。
人持一印。
印封守护。
清晨八人俱到各视其印。
然后开户。
开户已以香汁洗手。
出佛顶骨置精舍外高座上以七宝圆砧。
砧下琉璃钟覆上皆珠玑挍饰。
骨黄白色。
圆四寸。
其上隆起。
每日出后精舍人则登高楼击大鼓吹蠡敲铜钵。
王闻已则诣精舍。
以华香供养。
供养已次第顶戴而去。
从东门入西门出。
王朝朝如是供养礼拜。
然后听国政。
居士长者亦先供养乃修家事。
日日如是初无懈倦。
供养都讫乃还顶骨于精舍中。
有七宝解脱塔。
或开或闭。
高五尺许。
以盛之。
精舍门前朝朝恒有卖华香人。
凡欲供养者种种买焉。
诸国王亦恒遣使供养。
精舍处方三十步虽复天震地裂此处不动。
从此北行一由延到那竭国城。
是菩萨本以银钱贸五茎华供养定光佛处。
城中亦有佛齿塔。
供养如顶骨法。
城东北一由延。
到一谷口有佛锡杖。
亦起精舍供养。
杖以牛头旃檀作。
长丈六七许。
以木筒盛之。
正复百千人举不能移。
入谷口西行有佛僧伽梨。
亦起精舍供养。
彼国土俗亢旱。
时国人相率出衣礼拜供养。
天即大雨。
那竭城南半由延有石室博山
西南向佛留影。
此中去十馀步观之如佛真形。
金色相好光明炳著。
转近转微髣髴如有。
诸方国王遣工画师摹写莫能及。
彼国人传云。
千佛尽当于此留影。
影西四百步许。
佛在时剃发剪爪。
佛自与诸弟子共造塔。
高七八丈以为将来塔法。
今犹在。
边有寺。
寺中有七百馀僧。
此处有诸罗汉辟支佛塔乃千数。
住此三月
法显等三人南度小雪山。
雪山冬夏积雪。
山北阴中遇寒风暴起人皆噤战。
慧景一人不堪复进。
口出白沫语法显云。
我亦不复活。
便可时去勿得俱死。
于是遂终。
法显抚之悲号。
本图不果命也奈何。
复自力前得过岭南到罗夷国
近有三千僧兼大小乘学。
住此坐。
坐讫南下。
十日跋那国
亦有三千许僧。
皆小乘学。
从此东行三日复渡新头河。
两岸皆平地。
过河有国名毗荼
佛法兴盛兼大小乘学。
秦道人往乃大怜悯。
作是言。
如何边地人能知出家为道远求佛法。
悉供给所须。
待之如法。
从此东南行减八十由延。
经历诸寺甚多僧众万数。
过是诸处已到一国。
国名摩头罗
又经蒱那河。
河边左右有二十僧伽蓝。
可有三千僧。
佛法转盛。
凡沙河已西天竺诸国。
国王皆笃信佛法供养众僧。
时则脱天冠。
共诸宗亲群臣手自行食。
行食已铺毡于地。
对上座前坐于众僧前。
不敢坐床。
佛在世时。
诸王供养法式相传至今。
从是以南名为中国。
中国寒暑调和无霜雪。
人民殷无户籍官法。
唯耕王地者乃输地利。
欲去便去欲住便住。
王治不用刑斩。
有罪者但罚其钱。
随事轻重。
虽复谋为恶逆。
不过截右手而已。
王之侍卫左右皆有供禄。
举国人民悉不杀生。
不饮酒不食
唯除旃荼罗。
旃荼罗名为恶人。
与人别居。
若入城市则击木以自异。
人则识而避之不相搪揬。
国中不养猪鸡不卖生口。
市无屠店及沽酒者。
货易则用贝齿。
唯旃荼罗渔猎师卖肉耳。
自佛般泥洹后。
诸国王长者居士为众僧起精舍。
供给田宅园圃民户牛犊铁券书录。
王王相传无敢废者。
至今不绝。
众僧住止房舍。
床蓐饮食衣服都无阙乏。
处处皆尔。
众僧常以作功德为业。
及诵经坐禅。
客僧往到旧僧迎逆。
代担衣钵给洗足水。
涂足油与非时浆。
须臾息已复问其腊数。
次第得房舍卧具。
种种如法。
众僧住处作舍利弗塔目连阿难塔并阿毗昙律经塔。
安居后一月诸希福之家劝化供养。
僧行非时浆。
僧大会说法。
说法已供养舍利弗塔。
种种华香通夜然灯。
使伎乐人作舍利弗大婆罗门时诣佛求出家。
大目连大迦叶亦如是。
比丘尼多供养阿难塔。
以阿难请世尊听女人出家故。
沙弥多供养罗云。
阿毗昙师者供养阿毗昙。
律师者供养律。
年年一供养。
各自有日。
摩诃衍人则供养般若波罗蜜文殊师利观世音等。
众僧受岁竟。
长者居士婆罗门等。
各将种种衣物沙门所须以用布施众僧。
僧受亦自各各布施。
佛泥洹已来。
圣众所行。
威仪法则。
相承不纪。
自度新头河至南天竺。
迄于南海四五万里。
海平坦无大山川。
正有河水耳。
从此东南行十八由延。
有国名僧迦施
佛上忉利天三月为母说法来下处。
佛上忉利天。
以神通力都不使诸弟子知来。
满七日乃放神足。
阿那律以天眼遥见世尊。
即语尊者大目连。
汝可往问讯世尊。
目连即往头面礼足共相问讯。
问讯已佛语目连。
吾却后七日当下阎浮提。
目连既还。
于时八国大王及诸臣民不见佛久。
咸皆渴仰。
云集此国以待世尊。
时优钵罗比丘尼
即自心念。
今日国王臣民皆当迎佛。
我是女人。
何由得先见佛。
即以神足化作转轮圣王。
最前礼佛。
佛从忉利天上来向下。
下时化作三道宝阶。
佛在中道七宝阶上行。
梵天王亦化作白银阶。
在右边执白拂而侍。
天帝释化作紫金阶。
在左边执七宝盖而侍。
诸天无数从佛来下。
佛既下三阶俱没于地。
馀有七级而现。
阿育王欲知其根际。
遣人掘看。
下至黄泉根犹不尽。
王益敬信。
即于阶上起精舍。
当中阶作丈六立像。
精舍后立石柱。
高二十肘。
上作师子。
柱内四边有佛像。
内外映彻净若琉璃。
有外道论师与沙门诤此住处。
沙门理屈。
于是共立誓言。
此处若是沙门住处者。
今当有灵验。
作是言已。
柱头师子乃大鸣吼见验。
于是外道慑怖心伏而退。
佛以受天食三月故。
身作天香不同世人。
即便浴身后人于此处起浴室。
浴室犹在优钵罗比丘尼初礼佛处今亦起塔。
佛在世时有剪发爪作塔。
及过去三佛并释迦文佛坐处经行处。
及作诸佛形像处。
尽有塔。
今悉在。
天帝释梵天王从佛下处亦起塔。
此处僧及尼可有千人。
皆同众食。
杂大小乘学。
住处有一白耳龙。
与此众僧作檀越。
令国内丰熟雨泽以时无诸灾害。
使众僧得安。
众僧感其惠。
故为作龙舍敷置坐处。
又为龙设福食供养。
众僧日日众中别差三人到龙舍中食。
每至坐讫龙辄化形作一小蛇。
两耳边白。
众僧识之。
铜盂盛酪以龙置中。
从上座至下座行之。
伏若问讯。
遍便化去。
每年一出。
其国丰饶人民炽盛。
无比。
诸国人来无不经理供给所须。
寺西北五十由延有一寺。
名大坟
大坟者恶鬼名也。
佛本化是恶鬼。
后人于此处起精舍。
布施阿罗汉以水灌手。
水沥滴地。
其处故在。
正复扫除常现不灭。
此处别有佛塔。
善鬼神常扫洒。
初不须人功。
有邪见国王言。
汝能如是者。
我当多将兵众住此益积粪秽。
汝复能除不。
鬼神即起大风吹之令净此处。
有百枚小塔。
人终日数之不能得知。
若至意欲知者。
便一塔边置一人已复计数。
人人或多或少其不可得知。
有一僧伽蓝可六七百僧。
此中有辟支佛食处泥地。
大如车轮。
馀处生草此处独不生。
及晒衣地处亦不生草。
衣条著地迹今故现在。
法显在龙精舍坐。
坐讫东南行七由延到罽饶夷城。
城接恒水有二僧伽蓝。
尽小乘学。
去城西六七里。
恒水北岸佛为诸弟子说法处。
传云。
说无常苦空说身如泡沫等。
此处起塔犹在。
度恒水南行三由延到一村。
名呵梨
佛于此中说法经行坐处尽起塔。
从此东南行十由延。
到沙祇大国出沙祇城。
南门道东佛本在此嚼杨枝已刺土中。
即生长七尺。
不增不减。
诸外道婆罗门嫉妒或斫或拔远弃之。
其处续生如故。
此中亦有四佛经行坐处。
起塔故在。
从此南行八由延。
拘萨罗国舍卫城
城内人民希旷都有二百馀家。
即波斯匿王所治城也。
大爱道故精舍处。
须达长者井壁及鸯掘魔得道般泥洹烧身处。
后人起塔皆在此城中。
诸外道婆罗门生嫉妒心欲毁坏之。
天即雷电霹雳终不能得坏。
出城南门千二百步道西。
长者须达起精舍。
精舍东向开门门户两边有二石柱。
左柱上作轮形右柱上作牛形精舍左右池流清净树林尚茂。
众华异色。
蔚然可观。
即所谓祇洹精舍也。
佛上忉利天为母说法九十日。
波斯匿王思见佛即刻牛头栴檀作佛像置佛坐。
处佛后还入精舍像即避出迎佛。
佛言。
还坐。
吾般泥洹后可为四部众作法式。
像即还坐。
此像最是众像之始。
后人所法者也。
佛于是移住南边小精舍。
与像异处。
相去二十步。
祇洹精舍本有七层。
诸国王人民竞兴供养。
悬缯幡盖散华烧香燃灯续明日日不绝。
鼠含灯炷烧幡。
盖遂及精舍七重都尽。
诸国王人民皆大悲恼。
谓栴檀像已烧。
却后四五日开东边小精舍户忽见本像。
皆大欢喜。
共治精舍得作两重。
还移像本处。
法显道整初到祇洹精舍。
念昔世尊住此二十五年。
自伤生在边地。
共诸同志游历诸国。
而或有还者。
或有无常者。
今日乃见佛空处怆然心悲。
彼众僧出问法显等言。
汝等从何国来。
答曰。
从汉地来。
彼众僧叹曰。
奇哉边国之人乃能求法至此。
自相谓言。
我等诸师和上相承以来未见汉道人来到此也。
精舍西北四里有林。
名曰得眼。
本有五百盲人依精舍住此。
佛为说法尽还得眼。
盲人欢喜刺杖著地头面作礼。
杖遂生长大。
世人重之无敢伐者。
遂成为林是故以得眼为名。
祇洹众僧中食后多往彼林中坐禅。
祇洹精舍东北六七里。
毗舍祛母作精舍请佛及僧。
此处故在。
祇洹精舍大院各有二门。
一门东向一门北向。
此园即须达长者布金钱买地处。
精舍当中央。
佛住此处最久。
说法度人经行坐处。
亦尽起塔。
皆有名字。
及孙陀利杀身谤佛处。
出祇洹东门北行七十步道西。
佛昔共九十六种外道论议。
王大臣居士人民皆云集而听。
时外道女。
名旃遮那起嫉妒心。
乃怀衣著腹前似若妊身。
于众会中谤佛以非法。
于是天帝释即化作白鼠啮其腰带。
带断所怀衣堕地。
地即裂生入地狱。
及调达毒爪欲害佛生入地狱处。
后人皆幖帜之。
又于论议处起精舍高六丈许。
中有坐佛像。
其道东有外道天寺。
名曰影覆。
与论议处精舍裌道相对。
亦高六丈许。
所以名影覆者日在西时。
世尊精舍影则映外道天寺。
日在东时外道天寺影则北映。
终不能得映佛精舍也。
外道常遣人守其天寺。
扫洒烧香然灯供养。
至明旦其灯辄移在佛精舍中。
婆罗门恚言。
沙门取我灯自供养佛为尔不止。
婆罗门于是夜自伺候见其所事天神将灯绕佛精舍三匝供养。
供养佛已忽然不见。
婆罗门乃知佛神大。
即舍家入道。
传云。
近有此事绕祇洹精舍。
有十八僧伽蓝。
尽有僧住。
唯一处空此中国有九十六种外道。
皆知今世后世。
各有徒众亦皆乞食。
但不持钵。
亦复求福于旷路侧。
立福德舍。
屋宇床卧饮食供给行路人及出家人来去客。
但所期异耳。
调达亦有众在常供养过去三佛。
唯不供养释迦文佛。
舍卫城东南四里琉璃王欲伐舍夷国。
世尊当道侧立立处起塔。
城西五十里到一邑名都维。
迦叶佛本生处。
父子相见处。
般泥洹处。
皆悉起塔。
迦叶如来全身舍利亦起大塔。
舍卫城东南行十二由延到一邑名那毗伽
是拘楼秦佛所生处。
父子相见处。
般泥洹处。
亦皆起塔。
从此北行减一由延到一邑。
是拘那含牟尼佛所生处。
父子相见处。
般泥洹处。
亦皆起塔。
从此东行减一由延到迦维罗卫城
城中都无王民甚丘荒。
止有众僧民户数十家而已。
白净王故宫处。
太子母形像。
太子乘白象入母胎时太子出城东门见病人。
回车还处皆起塔。
阿夷相太子处。
与难陀等扑象捅射处。
箭东南去三十里入地令泉水出。
后世人治作行人饮。
佛得道还见父王处。
五百释子出家向优波离作礼地六种震动处。
佛为诸天说法四天王等守四门父王不得入处。
佛在尼拘律树下东向坐大爱道布施佛僧伽梨处。
此树犹在。
琉璃王杀释种。
释种死尽得须陀洹立塔今亦在。
城东北数里有王田太子坐树下观耕者处。
城东五十里有王园
园名论民。
夫人入池洗浴出池。
北岸二十步举手攀树枝东向生太子
太子堕地行七步。
二龙王浴太子
身浴处遂作井。
及上洗浴池。
今众僧常取饮之。
凡诸佛有四处常定。
一者成道处。
二者转法轮处。
三者说法论议伏外道处。
四者上忉利天为母说法来下处。
馀者则随时示现焉。
迦维罗卫国大空荒人民希疏道路怖畏。
白象师子不可妄行。
从佛生处东行五由延有国名蓝莫。
此国王得佛一分舍利。
还归起塔。
即名蓝莫塔。
塔边有池池中有龙常守护此塔昼夜供养。
阿育王出世欲破八塔。
作八万四千塔。
破七塔已次欲破此塔。
龙便现身将阿育王入其宫中。
观诸供养具已语王言。
汝供养若能胜是便可坏之持去。
吾不与汝诤。
阿育王知其供养具非世之所有。
于是便还此中荒芜无人洒扫。
常有群象以鼻取水洒地。
杂花香而供养塔。
诸国有道人来欲礼拜塔。
遇象大怖依树自翳。
见象如法供养。
道人大自悲感。
此中无有僧伽蓝可供养此塔。
乃令象洒扫。
道人即舍大戒还作沙弥
自挽草木平治处所使得净洁。
劝化国王作僧住处。
已为寺主
今现有僧住。
此事在近。
自尔相承至今恒以沙弥寺主
从此东行三由延太子遣车匿白马还处亦起塔。
从此东行四由延到炭塔。
亦有僧伽蓝。
复东行十二由延到拘夷那竭城
城北双树间希连禅河边。
世尊于此北首而般泥洹。
及须跋最后得道处。
以金棺供养世尊七日处。
金刚力士放金杵处。
八王分舍利处。
此诸处皆起塔。
有僧伽蓝今悉现在。
其城中人民亦希旷。
止有众僧民户。
从此东南行十二由延到诸梨车欲逐佛般泥洹处。
而佛不听恋佛不肯去。
佛化作大深堑不得度。
佛与钵作信遣还其家处立石柱。
上有铭题。
自此东行十由延到毗舍离国
毗舍离城北大林重阁精舍。
佛住处及阿难半身塔。
其城里本庵婆罗女家。
为佛起塔。
今故现在。
城南三里道西庵婆罗女以园施佛作佛住处。
佛将般泥洹与诸弟子出毗舍离城西门。
回身右转顾看毗舍离城告诸弟子。
是吾最后所行处。
后人于此处起塔。
城西北三里有塔名放弓仗。
以名此者恒水流有一国王。
王小夫人生一肉胎。
大夫人妒之言。
汝生不祥之徵。
即盛以木函掷恒水中。
下流有国王游观。
见水上木函。
开看见千小儿端正殊特。
王即取养之。
遂便长大甚勇健。
所往征伐无不摧伏。
次伐父王本国。
王大愁忧。
小夫人问王。
何故愁忧。
王曰。
彼国王有千子勇健无比。
欲来伐吾国。
是以愁耳。
小夫人言。
王勿愁忧。
但于城东作高楼。
贼来时置我楼上。
则我能却之。
王如其言。
至贼来时小夫人于楼上语贼言。
汝是我子。
何故作反逆事。
贼曰。
汝是何人。
云是我母。
小夫人曰。
汝等若不信者尽仰向张口。
小夫人即以两手搆两乳。
乳作五百道俱堕千子口中。
贼知是其母即放弓仗。
二父王于是惟皆得辟支佛。
二辟支佛塔犹在。
后世尊成道告诸弟子。
是吾昔时放弓仗处。
后人得知于此处立塔。
故以名焉。
千小儿者即贤劫千佛是也。
佛于放弓仗塔边舍寿。
佛告阿难言。
我却后三月当般泥洹。
魔王娆固阿难使不得请佛住世。
从此东行三四里有塔。
佛般泥洹后百年有毗舍离比丘
错行戒律。
十事證言。
佛说如是。
尔时诸罗汉及持律比丘
凡有七百僧。
更捡挍律藏。
后人于此处起塔今亦现在。
从此东行四由延到五河合口。
阿难从竭国向毗舍离欲般泥洹。
诸天告阿阇世王。
阿阇世王即自驾将士众追到河上。
毗舍离诸梨车闻阿难来。
亦复来迎。
俱到河上。
阿难惟。
前则阿阇世王致恨。
还则梨车复怨。
即于河中央入火光三昧烧身而般泥洹。
分身作二分。
一分在一岸边。
于是二王各得半身。
舍利还归起塔。
河南下一由延到摩竭提国巴连弗邑。
巴连弗邑是阿育王治城
城中王宫殿皆使鬼神作累石起墙阙。
彫文刻镂非世所造。
今故现在。
阿育王弟得罗汉道。
常住耆阇崛山。
志乐闲静。
王敬心欲请于家供养。
山静不肯受请。
王语弟言。
但受我请当为汝于城里作山。
王乃具饮食召诸鬼神而告之曰明日悉受我请。
无座席各自赍来。
明日诸大鬼神各赍大石来。
壁方四五步坐讫。
即使鬼神累作大石山。
又于山底以五大方石作一石室。
可长三丈广二丈高一丈馀。
有一大乘婆罗门子名罗汰私迷。
住此城里。
爽悟多智事无不达。
以清净自居。
王宗敬师事。
若往问讯不敢并坐。
王设以爱敬心执手。
执手已婆罗门辄自灌洗。
年可五十馀。
举国瞻仰。
赖此一人弘宣佛法。
外道不能得加陵众僧。
阿育王塔边造摩诃衍僧伽蓝甚丽。
亦有小乘寺。
都合六七百僧众威仪庠序可观。
四方高德沙门及学问人。
欲求义理皆诣此寺。
婆罗门子师亦名文殊师利
国内大德沙门诸大乘比丘皆宗仰焉。
亦住此僧伽蓝。
诸中国唯此国城邑为大。
民人富盛竞行仁义。
年年常以建卯月八日行像。
作四轮车缚竹作五层。
有承攎椻戟高二丈许。
其状塔。
以白氎缠上。
然后彩画作诸天形像。
以金银琉璃挍其上。
悬缯幡盖四边作龛。
皆有坐佛菩萨立侍。
可有二十车。
车车各异。
当此日境内道俗皆集作倡伎乐。
华香供养。
婆罗门子来请佛。
佛次第入城。
入城内再宿。
通夜然灯伎乐供养。
国国皆尔。
国长居士各于城内立福德医药舍。
凡国中贫穷孤独残跛一切病人。
皆诣此舍种种供给。
医师看病随宜饮食及汤药皆令得安。
差者自去。
阿育王坏七塔作八万四千塔。
最初所作大塔在城南三里馀。
此塔前有佛迹起精舍。
户北向塔。
南有一石柱。
围丈四五高三丈馀。
上有铭题。
阿育王以阎浮提布施四方僧。
还以钱赎。
如是三反塔北三四百步阿育王本于此作泥梨城泥梨城中有石柱。
亦高三丈馀。
上有师子。
柱上有铭记作泥梨城因缘及年数日月。
从此东南行九由延至一心孤石山。
山头有石室。
石室南向佛坐其中。
天帝释将天乐般遮弹琴佛处。
释以四十二事问佛一一以指画石。
画迹故在。
此中亦有僧伽蓝。
从此西南行一由延到那罗聚落。
是舍利弗本生村。
舍利弗还于此中般泥洹。
即此处起塔。
今现在。
从此西行一由延到王舍新城
新城者是阿阇世王所造中有二僧伽蓝。
出城西门三百步阿阇世王得佛一分舍利起塔。
高大丽。
出城南四里南向入谷至五山里。
五山周围状若城郭。
即是蓱沙王旧城。
城东西可五六里南北七八里。
舍利弗目连初见頞鞞处。
尼犍子作火坑毒饭请佛处。
阿阇世王酒饮黑象欲害佛处。
城东北角曲中耆旧于庵婆罗园中起精舍。
请佛及千二百五十弟子供养处。
今故在。
其城中空荒无人住。
入谷搏山东南上十五里到耆阇崛山。
未至头三里有石窟南向。
佛本于此坐禅。
西北三十步复有一石窟。
阿难于中坐禅。
天魔波旬化作雕鹫住窟前恐阿难。
佛以神足力隔石舒手阿难肩。
怖即得止。
鸟迹手孔今悉在。
故曰雕鹫窟山。
窟前有四佛坐处。
又诸罗汉各各有石窟坐禅处。
动有数百。
佛在石室前东西经行。
调达于山北崄巇间横掷石伤佛足指处。
石犹在。
佛说法堂已毁坏。
止有塼壁基在。
其山峰秀端严。
五山中最高。
法显新城中买香华油灯。
倩二旧比丘法显到耆阇崛山。
华香供养然灯续明。
慨然悲伤抆泪而言。
佛昔于此说首楞
法显生不值佛。
但见遗迹处所而已。
即于石窟前诵首楞
停止一宿。
还向新城
出旧城北。
行三百馀步道西。
迦兰陀竹园精舍今现在。
众僧扫洒精舍。
北二三里有尸磨赊那。
尸磨赊那者。
汉言弃死人墓田。
南山西行三百步有一石室名宾波罗窟。
佛食后常于此坐禅。
又西行五六里山北阴中有一石室名车
佛泥洹后五百阿罗汉结集经处。
出经时铺三高座挍饰。
舍利弗在左。
目连在右。
五百数中少一阿罗汉。
大迦叶为上座。
时阿难在门外不得入。
其处起塔今亦在。
搏山亦有诸罗汉坐禅石窟甚多。
出旧城北东下三里。
有调达石窟。
离此五十步有大方黑石窟。
昔有比丘在上经行。
惟是身无常苦空。
得不净观厌患是身。
即捉刀欲自杀。
复念世尊制戒不得自杀。
又念虽尔我今但欲杀三毒贼。
便以刀自刎。
始伤肉得须陀洹。
既半得阿那含。
断已成阿罗汉果般泥洹从此西行四由延到伽耶城。
城内亦空荒。
复南行二十里到菩萨本苦行六年处。
处有林木。
从此西行三里到佛入水洗浴天案树枝得攀出池处。
又北行二里得弥家女奉佛乳糜处。
从此北行二里。
佛于一大树下石上东向坐食糜。
树石今悉在。
石可广长六尺高二尺许。
中国寒暑均调。
树木或数千岁乃至万岁。
从此东北行半由延到一石窟。
菩萨入中西向结加趺坐。
心念若我成道当有神验。
石壁上即有佛影现。
长三尺许。
今犹明亮。
时天地大动。
诸天在空中白言。
此非是过去当来诸佛成道处。
去此西南行减半由延到贝多树下。
是过去当来诸佛成道处。
诸天说是语已即便在前唱导。
导引而去。
菩萨起行离树三十步。
天授吉祥草。
菩萨受之。
复行十五步五百青雀飞来绕菩萨三匝而去菩萨前到贝多树下。
敷吉祥草。
东向而坐。
时魔王遣三玉女从北来试。
魔王自从南来试。
菩萨以足指案地。
魔兵退散三女变成老母。
自上苦行六年处。
及此诸处。
后人皆于中起塔立像。
今皆在。
佛成道已七日观树受解脱处。
佛于贝多树下东西经行七日处。
诸天化作七宝堂供养佛七日处。
文鳞盲龙七日绕佛处。
佛于尼拘律树下石上东向坐。
梵天来请佛处。
四天王奉钵处。
五百贾人授麨蜜处。
度迦叶兄弟师徒千人处此诸处亦尽起塔。
佛得道处有三僧伽蓝。
皆有僧住。
众僧民户供给饶足无所乏少。
戒律严峻威仪坐起入众之法。
佛在世时圣众所行以至于今。
佛泥洹已来四大塔处相承不绝。
四大塔者。
佛生处。
得道处。
转法轮处。
般泥洹处。
阿育王昔作小儿时。
当道戏过迦叶佛行乞食。
小儿欢喜。
即以一掬土施佛。
佛持还泥经行地。
因此果报作铁轮王王阎浮提。
乘铁轮案行阎浮提。
见铁围两山间地狱治罪人。
即问群臣此是何等。
答言。
是鬼王阎罗王治罪人。
王自念言。
鬼王尚能作地狱治罪人。
我是人主。
何不作地狱治罪人耶。
即问臣等谁能为我作地狱主治罪人者。
臣答言。
唯有极恶人能作耳。
王即遣臣遍求恶人。
见池水边有一人长壮黑色发黄目青。
以脚钩鱼口呼禽兽。
禽兽来便射杀无得脱者。
得此人已将来与王。
王密敕之。
汝作四方高墙。
内植种种华果作好浴池。
挍饰令人渴仰。
牢作门户。
有人入者。
辄捉种种治罪莫使得出。
设使我入亦治罪莫放。
今拜汝作地狱主。
时有比丘次第乞食入其门。
狱卒见之便欲治罪。
比丘惶怖。
求请须臾听我中食。
俄顷复有人入。
狱卒内置碓臼中捣之赤沫出。
比丘见已惟。
此身无常苦空沫。
即得阿罗汉果。
既而狱卒捉内镬汤中。
比丘心颜欣悦。
火灭汤冷。
中生莲华。
比丘坐上。
尔时狱卒即往白王。
狱中有奇怪。
愿王往看。
王言。
我前有要今不敢往。
狱卒言。
此非小事。
王宜疾往。
更改先要。
王即随入。
丘为王说法。
王得信解。
即坏地狱悔前所作众恶。
由是信重三宝。
常至贝多树下悔过自责受八戒斋。
王夫人问王。
常游何处。
群臣答言。
恒在贝多树下。
夫人伺王不在时。
遣人伐其树倒。
王来见之迷闷躄地。
诸臣以水洒面良久乃苏。
王即以塼累四边。
以百罂牛乳灌树根。
身四枝布地作是誓言。
若树不生我终不起。
作是誓已树便即根上而生。
以至于今。
高减十丈。
从此南三里行到一山名鸡足。
大迦叶今在此山中。
擘山下入入处不容。
人下入极远有旁孔。
迦叶全身在此中住。
孔外有迦叶本洗手土。
彼方人若头痛者。
以此土涂之即差。
此山中即日故有诸罗汉住彼。
诸国道人年年往供养迦叶。
心浓至者夜即有罗汉来共言。
论释其疑已忽然不现。
此山榛木茂盛。
又多师子虎狼。
不可妄行。
法显还向巴连弗邑。
顺恒水西下十由延得一精舍。
名旷野
佛所住处。
今现有僧。
复顺恒水西行十二由延到迦尸国波罗㮈城。
城东北十里许得仙人鹿野苑精舍。
此苑本有辟支佛住。
常有野鹿栖宿。
世尊将成道。
诸天于空中唱言。
白净王子出家学道。
后七日当成佛。
辟支佛闻已即取泥洹。
故名此处为仙人鹿野苑
世尊成道已后。
人于此处起精舍。
佛欲度拘驎等五人。
五人相谓言。
瞿昙沙门六年苦行。
日食一麻一米尚不得道。
况入人间恣身口意。
何道之有。
今日来者慎勿与语。
佛到五人皆起作礼处。
复北行六十步。
佛于此东向坐始转法轮度拘驎等五人处。
其北二十步佛为弥勒授记处。
其南五十步翳罗钵龙问佛我何时得免此龙身。
此处皆起塔见在。
中有二僧伽蓝悉有僧住。
鹿野苑精舍西北行十三由旬有国名拘睒弥。
其精舍名瞿师罗园。
佛昔住处。
今故有众僧。
多小乘学。
从是东行八由延。
佛本于此度恶鬼处。
亦常在此住经行坐处。
皆起塔。
亦有僧伽蓝。
可百馀僧。
从此南行二百由延有国名达嚫。
是过去迦叶佛僧伽蓝。
穿大石山作之。
凡有五重。
最下重作象形。
有五百间石室。
第二层作师子形。
有四百间。
第三层作马形。
有三百间。
第四层作牛形。
有二百间。
第五层作鸽形。
有一百间。
最上有泉水循石室前绕房而流。
周围回曲。
如是乃至下重顺房流从户而出。
诸僧室中处处穿石作窗牖通明
室中朗然都无幽闇。
其室四角穿石作梯蹬。
上处今人形小缘梯上正得至昔人一脚。
蹑处。
因名此寺为波罗越。
波罗越者天竺名鸽也
其寺中常有罗汉住。
此土丘荒无人民居。
去山极远有村。
皆是邪见不识佛法。
沙门婆罗门及诸异学。
彼国人民常见飞人来入此寺。
于时诸国道人欲来礼此寺者。
彼村人则言。
汝何以不飞耶。
我见此间道人皆飞。
道人便答言。
翅未成耳。
嚫国幽崄道路艰难。
难知处欲往者。
要当赍钱货施彼国王。
王然后遣人送展转相付示其径路。
法显竟不得往。
承彼土人言故说之耳。
从彼波罗㮈国东行还到巴连弗邑。
法显本求戒律。
而北天竺诸国。
皆师师口传无本可写。
是以远涉乃至中天竺。
于此摩诃衍僧伽蓝得一部律。
是摩诃僧祇众律。
佛在世时最初大众所行也。
于祇洹精舍传其本。
自馀十八部各有师资。
大归不异。
然小小不同。
或用开塞但此最。
是广说备悉者。
复得一部抄律。
可七千偈。
是萨婆多众律。
即此秦地众僧所行者也。
亦皆师师口相传授不书之于文字。
复于此众中得杂阿毗昙心。
可六千偈。
又得一部经。
二千五百偈。
又得一卷方等般泥洹经。
可五千偈。
又得摩诃僧祇阿毗昙故。
法显住此三年。
学梵书梵语。
写律道整既到中国。
沙门法则。
众僧威仪触事可观。
乃追叹秦土边地众僧戒律残缺。
誓言自今已去至得佛愿不生边地。
故遂停不归。
法显本心欲令戒律流通汉地。
于是独还。
顺恒水东下十八由延。
其南岸有瞻波大国佛精舍经行处及四佛坐处。
悉起塔。
现有僧住。
从此东行近五十由延到国。
即是海口。
其国有二十四僧伽蓝尽有僧住。
佛法亦兴。
法显住此二年写经及画像。
于是载商人大舶泛海。
西南行得冬初信风昼夜十四日师子国
彼国人云。
相去可七百由延。
其国本在洲上。
东西五十由延。
南北三十由延。
左右小洲乃有百数。
其间相去。
或十里二十里。
或二百里。
皆统属大洲。
多出珍宝珠玑有出摩尼珠地方可十里。
王使人守护。
若有采者十分取三。
其国本无人民。
正有鬼神及龙居之。
诸国商人共市易。
市易时鬼神不自现身。
但出宝物题其价直。
商人则依价雇直取物。
因商人来往住。
故诸国人闻其土悉亦复来。
于是遂成大国。
其国和适无冬夏之异。
草木常茂田种随人无有时节。
佛至其国欲化恶龙。
以神足力一足蹑王城北。
一足蹑山顶。
两迹相去十五由延。
王于城北迹上起大塔。
高四十丈。
金银挍众宝合成。
塔边复起一僧伽蓝。
名无畏
山有五千僧。
起一佛殿金银刻镂悉以众宝。
中有一青玉像。
高三丈许。
通身七宝焰光威相
非言所载。
右掌中有一无价宝珠。
法显去汉地积年所与交接。
悉异域人。
山川草木举目无旧。
又同行分披。
或流或亡。
顾影唯己心常怀悲。
忽于此玉像边见商人。
以一白绢扇供养。
不觉悽然泪下满目。
其国前王遣使中国取贝多树子。
于佛殿傍种之。
高可二十丈。
其树东南倾。
王恐倒故以八九围柱柱树。
树当柱处心生遂穿柱而下入地成根。
大可四围许。
柱虽中裂犹裹其外。
人亦不去。
树下起精舍。
中有坐像道俗敬仰无倦。
城中又起佛齿精舍。
皆七宝作。
王净修梵行。
城内人敬信之情亦笃。
其国立治已来无有饥丧荒乱。
众僧库藏多有珍宝无价尼。
其王入僧库游观。
见摩尼珠即生贪心。
欲夺取之。
三日乃悟。
即诣僧中稽首悔前罪心。
因白僧言。
愿僧立制。
自今已后勿听王入库看。
比丘满四十腊。
然后得入。
其城中多居士长者萨薄商人。
屋宇丽巷陌平整。
四衢道头皆作说法堂。
八日十四日十五日铺施高座。
道俗四众皆集听法。
其国人云。
都可六万僧。
悉有众食。
王别于城内供养五六千人。
众食须者则持大钵往取。
随器所容皆满而还。
佛齿常以三月中出之。
未出前十日。
王庄挍大象。
使一辩说人著王衣服骑象上击鼓唱言。
菩萨从三阿僧祇劫作行不惜身命。
以国城妻子及挑眼与人割肉贸鸽截头布施投身饿虎不吝髓脑。
如是种种苦行为众生故成佛。
在世四十五年说法教化。
令不安者安。
不度者度。
众生缘尽乃般泥洹。
泥洹已来一千四百九十七岁。
世间眼灭众生长悲。
却后十日佛齿当出至无畏山精舍。
国内道俗欲殖福者。
各各平治道路饰巷陌。
辨众华香供养之具。
如是唱已王便夹道两边作菩萨五百身已来种种变现。
或作须大拿。
或作睒变。
或作象王。
或作鹿马。
如是形像皆彩画挍。
状若生人。
然后佛齿乃出中道而行。
随路供养到无畏精舍佛堂上道俗云集烧香然灯。
种种法事昼夜不息。
满九十日乃还城内精舍。
城内精舍至斋日则开门户礼敬如法。
无畏精舍东四十里有一山中有精舍名支提。
可有二千僧。
僧中有一大德沙门
名达瞿谛。
其国人民皆共宗仰。
住一石室中四十许年。
常行慈心能感蛇鼠。
使同止一室而不相害。
城南七里有一精舍名摩诃毗可罗。
有三千僧住。
有一高德沙门戒行清洁。
国人咸疑是罗汉。
临终之时王来省视。
依法集僧而问。
比丘得道耶。
其便以实答言。
是罗汉。
既终王即按经律以罗汉法葬之。
于精舍东四五里积好大薪。
纵广可三丈馀。
高亦尔近。
上著栴檀沈水诸香木。
四边作阶。
持净好白氎周匝蒙积作大舆。
床似此间轜车。
无龙鱼耳。
当阇维时王及国人四众咸集以华香供养。
从舆至墓所。
王自华香供养。
供养讫举著𧂐上。
以酥油遍灌。
然后烧之。
火然时人人敬心各脱上服及羽仪伞盖遥掷火中以助阇维。
阇维已收敛取骨即以起塔。
法显至不及其生存唯见葬。
时王笃信佛法。
欲为众僧作新精舍。
先设大会饭食供养已。
乃选好上牛一双。
金银宝物挍角上。
作好金犁王。
自耕顷垦规郭四边。
然后割给民户田宅书以铁券。
自是已后代代相承无敢废易。
法显在此国闻天竺道人
于高座上诵经云。
佛钵本在毗舍离
今在揵陀卫。
竟若干百年(法显闻诵时有定岁数。
但今忘耳)当复至西月氏国
若干百年当至于阗国
住若干百年当至屈茨国。
若干百年当复至师子国
若干百年当复来到汉地。
若干百年当还中天竺已。
当上兜术天上。
弥勒菩萨见而叹曰。
释迦文佛钵至。
即共诸天华香供养七日
七日已还阎浮提。
海龙王将入宫。
至弥勒将成道时。
钵还分为四复本頞那山上。
弥勒成道已。
四天王当复应念佛先佛法。
贤劫千佛共用一钵。
钵去已佛法渐灭。
佛法灭后人寿转短。
乃至五岁。
五岁之时粳米酥油皆悉化灭。
人民极恶捉草木则变成刀杖共相伤割。
其中有福者逃避入山。
恶人相杀尽已还复来出。
共相谓言。
昔人寿极长。
但为恶甚作非法故。
我等寿命遂尔短促。
乃至五岁。
我今共行诸善起慈悲心修行信义
如是各行信义
展转寿倍乃至八万岁弥勒出世初转法轮时。
先度释迦遗法中弟子。
出家人及受三归五戒八斋法供养三宝者。
第二第三次度有缘者。
法显尔时欲写此经。
其人云。
此无经本我心口诵耳。
法显住此国二年。
更求得弥沙塞律藏本。
得长阿含杂阿含。
复得一部杂藏。
此悉汉土所无者。
得此梵本已即载商人大舶上可有二百馀人。
后系一小舶海行艰崄。
以备大舶毁坏。
得好信风东下。
三日便值大风舶漏水入。
商人欲趣小舶。
小舶上人恐人来多。
即斫絙断。
商人大怖命在须臾。
恐舶水满。
即取粗财货掷著水中。
法显亦以君墀及澡罐并馀物弃掷海中。
但恐商人掷去经像。
唯一心念观世音及归命汉地众僧。
我远行求法。
愿威神归流得到所止。
如是大风昼夜十三日到一岛边。
潮退之后见船漏处即补塞之。
于是复前。
海中多有抄贼。
遇辄无全。
大海弥漫无边不识。
东西唯望日月星宿而进。
若阴雨时为逐风去亦无所准。
当夜闇时。
但见大浪相搏晃若火色。
鼋鼍水性怪异之属。
商人荒懅不知那向。
海深无底。
又无下石住处。
至天晴已乃知东西。
还复望正而进。
若值伏石则无活路。
如是九十许日。
乃到一国。
名耶婆提。
其国外道婆罗门兴盛。
佛法不足言。
停此国五月日。
复随他商人大舶上亦二百许人。
赍五十日粮。
四月十六日发。
法显于舶上安居。
东北行趣广州
一月馀日夜鼓二时遇黑风暴雨。
商人贾客皆悉惶怖。
法显尔时亦一心念观世音及汉地众僧蒙威神祐。
得至天晓。
晓已诸婆罗门议言。
坐载此沙门
使我不利遭此大苦。
当下比丘置海岛边。
不可为一人令我等危崄。
法显檀越言。
汝若下此比丘亦并下我。
不尔便当杀我。
其下此沙门
吾到汉地当向国王言汝也。
汉地王亦敬信佛法重比丘僧。
诸商人踌躇不敢便下。
于时天多连阴海师相望僻误。
遂经七十馀日。
粮食水浆欲尽。
取海咸水作食。
分好水人可得二升。
遂便欲尽。
商人议言。
常行时政可五十日便到广州
今已过期多日将无僻耶。
即便西北行求岸。
昼夜十二日长广郡界牢山南岸。
便得好水菜。
但经涉险难忧惧积日。
忽得至此岸见藜藿菜依然。
知是汉地。
然不见人民及行迹。
未知是何许。
或言未至广州
或言已过。
莫知所定。
即乘小舶入浦觅人欲问其处。
得两猎人即将归令法显译语问之。
法显先安慰之。
徐问。
汝是何人。
答言。
我是佛弟子。
又问。
汝入山何所求。
其便诡言。
明当七月十五日
欲取腊佛。
又问。
此是何国
答言。
青州长广郡界统属晋家。
闻已商人欢喜。
即乞其财物遣人往长广郡
太守李嶷敬信佛法。
闻有沙门持经像乘舶泛海而至。
即将人从来至海边。
迎接经像。
归至郡治。
商人于是还向扬州青州
法显一冬一夏。
坐讫法显离诸师久欲趣长安
但所营事重。
遂便南下向都
就禅师出经律藏。
法显长安六年到中印国。
停经六年
还经三年青州
凡所游履减三十国。
沙河已西迄于天竺
众僧威仪法化之美。
不可详说。
窃惟诸师未得备闻。
是以不顾微命净海而还。
艰难具更。
幸蒙三尊威灵。
危而得济。
故将竹帛疏所经历。
欲令贤者同其闻见。
是岁甲寅晋义熙十二年矣。
岁在寿星。
夏安居末迎法显
道人既至留共冬斋。
因讲集之馀重问游历。
其人恭顺言辄依实。
由是先所略者劝令详载。
复具叙始末。
自云。
顾寻所经不觉心动汗流。
所以乘危履险不惜此形者。
盖是志有所存专其愚直。
故投命于必死之地。
万一之冀。
于是感叹。
斯人以为古今罕有。
自大教东流。
未有忘身求法显之比。
然后知诚之所感无穷否而不通。
志之所将无功业而不成。
成夫功业者。
岂不由忘夫所重重夫所忘者哉。
释法显
姓龚氏
平阳武阳人
有三兄并龆龀而亡。
其父恐祸及
三岁便度为沙弥
居家数年。
病笃欲死。
因送还寺。
住信宿便差。
不肯复归。
十岁遭父忧。
叔父以其母寡独不立逼使还俗。
曰。
本不以有父而出家也。
正欲远尘离俗。
故入道耳。
叔父善其言乃止。
顷之母丧。
至性过人。
葬毕仍即还寺。
尝与同学数十人于田中刈稻。
时有饥贼欲夺其谷。
沙弥悉奔走。
独留。
语贼曰。
若欲须谷随意所取。
但君等昔不布施故致饥贫。
今复夺人恐来世弥甚。
贫道预为君忧耳。
言讫即还。
贼弃谷而去。
众僧莫不叹服。
及受大戒志行明敏仪轨整齐。
常慨经律舛阙誓志寻求。
晋隆安三年
与同学慧景等。
发自长安西渡流沙。
其路屡有热风恶鬼。
遇之必死。
任缘委命。
直过险难至于葱岭
岭冬夏积雪。
有恶龙吐毒风雨沙砾。
山路艰危壁立千仞。
凡度七百馀所。
次至小雪山遇寒风暴起。
慧景噤战不能前。
曰。
吾其死矣卿可前去勿得俱殒。
言绝而卒。
抚之泣曰。
本图不果命也奈何。
复自力孤行。
遂过山险。
凡所经历三十馀国。
将至天竺
王舍城三十馀里有一寺。
逼瞑过之。
欲诣耆阇崛山。
寺僧谏曰。
路甚艰险阻且多黑师子。
亟经啖人。
何由可至。
曰。
远涉数万里誓到灵鹫。
身命不期出息非保。
岂可使积年之诚既至而废耶。
虽有险难吾不惧也。
众莫能止。
乃遣两僧送之。
既至山。
日将曛夕。
遂欲停宿。
两僧危惧舍之而还。
独留山中烧香礼拜。
翘感旧迹如睹圣仪。
至夜有三黑师子来蹲前舐唇摇尾。
诵经不辍一心念佛。
师子乃低头妥尾伏足前。
以手摩之咒曰。
若欲相害待我诵竟。
若见试者可便退矣。
师子良久乃去。
明晨还返路穷幽梗。
止有一径通行。
未至里馀忽逢一道人
年可九十。
容服粗素而神器俊远。
虽觉其韵高。
而不悟是神人。
后又逢一少僧。
问曰。
向耆年是谁耶。
答曰。
头陀迦叶大弟子也。
方大惋恨。
至中天竺于摩揭提波连弗邑阿育王塔天王寺得摩诃僧祇律。
又得萨婆多律抄杂阿毗昙心线经方等泥洹经等。
停二年复得弥沙塞律长杂二含及杂藏。
并汉土所无。
既而附商人大舶循海而还。
舶有二百许人。
值暴风雨众皆惶惧。
即取杂物弃之。
恐弃其经像。
唯一心念观世音及归命汉土众僧。
舶任风而去得无伤坏。
遂南造京师。
就外国禅师佛驮跋陀道场寺译出摩诃僧祇律方等泥洹经杂阿毗昙心论。
垂有百馀万言
既出大泥洹经。
流布教化咸使见闻。
有一家失其名。
居近朱雀门。
世奉正化。
自写一部读诵供养。
无别经室与杂书屋。
后风火忽起延及其家。
资物皆尽。
唯泥洹经俨然具存。
煨烬不侵卷色无改。
京师共传咸叹神妙。
其馀经律未译。
后至荆州卒于辛寺。
春秋八十有六。
释法显姓龚
平阳武阳人
有三兄并髫龀而亡。
父恐祸及
三岁便度为沙弥
居家数年病笃欲死。
因以送还寺信宿便差。
不肯复归。
其母欲见之不能得。
后为立小屋于门外以拟去来。
十岁遭父忧。
叔父以其母寡独不立。
逼使还俗。
曰。
本不以有父而出家也。
正欲远尘离俗故入道耳。
叔父善其言乃止。
顷之母丧。
至性过人。
葬事毕仍即还寺。
尝与同学数十人于田中刈稻。
时有饥贼欲夺其谷。
沙弥悉奔走。
独留。
语贼曰。
若欲须谷随意所取。
但君等昔不布施。
故致饥贫。
今复夺人恐来世弥甚。
贫道预为君忧耳。
言讫即还。
贼弃谷而去。
众僧数百人莫不叹服。
及受大戒志行明敏仪轨整肃。
常慨经律舛阙。
誓志寻求。
晋隆安三年
与同学慧景道整慧应慧嵬等。
发自长安
西渡流沙。
上无飞鸟下无走兽。
四顾茫茫莫测所之。
唯视日以准东西。
望人骨以标行路耳。
屡有热风恶鬼遇之必死。
任缘委命直过险难。
有顷至葱岭
岭冬夏积雪。
有恶龙吐毒风雨沙砾。
山路艰危壁立千仞。
昔有人凿石通路傍施梯道。
凡度七百馀所。
又蹑悬絙过河数十馀处。
皆汉之张骞甘父所不至也。
次度小雪山遇寒风暴起。
慧景噤战不能前。
曰。
吾其死矣。
卿可前去勿得俱殒。
言绝而卒。
抚之泣曰。
本图不果命也。
何复自力孤行。
遂过山险。
凡所经历三十馀国。
将至天竺
王舍城三十馀里有一寺。
逼冥过之。
明旦欲诣耆阇崛山。
寺僧谏曰。
路甚艰阻。
且多黑师子亟经啖人。
何由可至。
曰。
远涉数万誓到灵鹫。
身命不期出息非保。
岂可使积年之诚既至而废耶。
虽有险难吾不惧也。
众莫能止。
乃遣两僧送之。
既至山。
日将曛夕欲遂停宿。
两僧危惧舍之而还。
独留山中烧香礼拜。
翘感旧迹如睹圣仪。
至夜有三黑师子来蹲前舐唇摇尾。
诵经不辍一心念佛。
师子乃低头下尾伏足前。
以手摩之。
咒曰。
若欲相害待我诵竟。
若见试者可便退矣。
师子良久乃去。
明晨还返路穷幽梗。
止有一径通行。
未至里馀忽逢一道人
年可九十。
容服粗素而神气俊远。
虽觉其韵高而不悟是神人。
后又逢一少僧。
问曰。
向耆年是谁耶。
答云。
头陀迦叶大弟子也。
方大惋恨。
更追至山所。
有横石塞于室口遂不得入。
流涕而去。
进至迦施国。
国有白耳龙。
每与众僧约令国内丰熟。
皆有信效。
沙门为起龙舍并设福食。
每至夏坐讫龙辄化作一小蛇。
两耳悉白。
众咸识是龙。
以铜盂盛酪置龙于中。
从上座至下行之遍乃化。
去年辄一出亦亲见。
后至中天竺于摩竭提邑波连弗阿育王塔天王寺得摩诃僧祇律。
又得萨婆多律抄杂阿毗昙心綖经方等泥洹经等。
三年
学梵语梵书。
方躬自书写。
于是持经像寄附商客到师子国
显同旅十馀。
或留或亡。
顾影唯己。
常怀悲慨。
忽于玉像前见商人以晋地一白团绢扇供养。
不觉悽然下泪。
停二年。
复得弥沙塞律长杂二含及杂藏本。
并汉土所无。
既而附商人大舶循海而还。
舶有二百许人。
值暴风水入众皆惶懅。
即取杂物弃之。
恐弃其经像。
唯一心念观世音。
及归命汉土众僧舶任风而去得无伤坏。
经十馀日达耶婆提国。
五月
复随他商东适广州
举帆二十馀日。
夜忽大风合舶震惧。
众咸议曰。
坐载此沙门使我等狼狈。
不可以一人故令一众俱亡。
共欲推之。
法显檀越厉声呵商人曰。
汝若下此沙门亦应下我。
不尔便当见杀。
汉地帝王奉佛敬僧。
我至彼告王必当罪汝。
商人相视失色僶俛而止。
既水尽粮竭唯任风随流。
忽至岸见藜藋菜。
依然知是汉地。
但未测何方。
即乘船入浦寻村见猎者二人。
问此是何地耶。
猎人曰。
此是青州长广郡牢山南岸。
猎人还以告太守李嶷。
嶷素敬信。
忽闻沙门远至躬自迎劳。
持经像随还。
顷之欲南归。
青州刺史请留过冬。
曰。
贫道投身于不反之地志在弘通。
所期未果不得久停。
遂南造京师。
就外国禅师佛驮跋陀道场寺
译出摩诃僧祇律方等泥洹经杂阿毗昙心垂百馀万言
既出大泥洹经。
流布教化咸使见闻。
有一家失其姓名。
居近朱雀门世奉正化。
自写一部读诵供养。
无别经室与杂书共屋。
后风火忽起延及其家。
资物皆尽。
唯泥洹经俨然具存。
煨烬不侵卷色无改。
京师共传咸叹神妙。
其馀经律未译。
后至荆州卒于辛寺。
春秋八十有六。
众咸恸惜。
其游履诸
别有大传焉。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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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梵琦元末明初 ? — 1370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70 【介绍】: 元明间僧人
浙江象山人俗姓朱字楚石小字昙曜
出家后居嘉兴天宁寺
明初太祖建法会于蒋山,征江南成德高僧为第一。
学行为当世所推崇,禅寂之外,专志净业。
自号西斋老人
所作西斋净土诗数百首,皆蕴含净土宗教义以劝世。
梵琦楚石小字昙曜象山人姓朱氏出家海盐天宁永祚寺得法于径山元叟端和尚元英宗诏令金书藏经闻谯楼鼓声豁然大悟遍主法席名满夷夏泰定中当湖福臻院晚归天宁筑西斋退老明兴再被诏徵建法会于蒋山居第一赐伊蒲供于文楼洪武三年秋问鬼神之理馆于天界寺示微疾书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书毕而化赐谥佛日普照慧辩禅师宋濂为撰塔铭铭曰大监密旨馀十传妙喜起蹴龙象筵有如大将据中坚铁卒十万佩櫜鞬或触之者命发悬谁欤五世称象贤佛日晓出瀛海壖红焰闪闪行中边流光所至无幽玄忆初飞锡来北燕彤楼画阁金星躔一击三际皆廓然火中新敷清净莲绀色涵空绝蔓牵自兹口喷百丈泉洗涤五浊离腥膻内而诸夏外朝鲜纷纷来者人驾肩示以实相非空言塔庙赫赩名山川一佛能变万与千会万归一道则全不识诬为有漏缘帝敕中使来传宣钟山法超沈绵万人瞻依曲两拳一朝入灭同蜕蝉西方弹指即见前白玉楼阁琉璃田金铃宝树演真诠师之往矣神弗迁寂光常定无偏圆我作铭诗翠琰镌昭朗盛业垂年年愚庵及公有悼楚石诗云潦倒奚翁的骨孙高年说法屡承恩麻鞋直上黄金殿铁锡时敲白下烦恼海中垂雨露虚空背上立乾坤秋风唱彻无生曲白牯狸奴亦断魂钱与善曰曹溪五派临济妙喜递传元叟琦公嗣之有六会录流布丛林电坼霜开金声玉振姚广孝亦谓琦公于净业一门至老力行不懈后云溪宏禅师亦推为明宗师第一有净土和陶诸诗北游凤山西斋三集自楚石倡诗教于永祚正嘉隆万间诗僧辈起吟派之盛于兹为最矣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楚石小字昙曜,族姓朱氏,象山人,居海盐天宁寺
明初,徵至京建法会,赐第一座。
有《北游》、《凤山》、《西斋》三集。
行实 师讳梵琦
楚石其字也。
宁波府象山县人
姓朱氏
年九岁。
授经于讷翁谟公。
十六剃染。
阅楞严经有省。
元叟端公
西楼鼓声。
汗如雨下。
因偈曰。
捉得红炉一点雪。
却是黄河六月冰。
元叟
元叟许可。
会报恩虚席以待。
师勉赴。
而筑室西斋。
为终焉之计。
师形躯短小。
而神观精朗。
举扬正法。
无愧妙喜
世寿七十五。
僧腊六十三。
有六会语录行世。
上堂 除夜小参。
善哉三下板。
知识尽来参。
既善知时节。
吾今不再三。
诸仁者。
一举更不再举。
今已再举。
一闻更不再闻。
今已再闻。
头头上明。
物物上了。
如理如事。
亘古亘今。
不是涅槃心。
亦非正法眼。
恁么恁么。
三世诸佛祇言自知。
不恁么不恁么。
六代祖师无启口处。
设使言前荐得。
犹为滞壳迷封。
假饶句下精通。
未免触迷狂见。
今红炉上拾得一点雪。
枯木上糁些子花。
与你诸人赴个时节。
残灯随腊尽。
爆竹送春来。
复举盘山云。
向上一路。
千圣不传。
慈明云。
向上一路。
千圣不然。
妙喜云。
向上一路。
热碗鸣声。
师云。
三大老尽力道。
只发明得向下一路。
若是向上一路。
驴年未梦见在。
普说 上堂。
举僧问乾峰。
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
未审路头在什么处。
峰以拄杖画一画。
云在这里。
师云。
白云万里。
僧举前话问云门。
门云。
扇子𨁝跳上三十三天
筑著帝释鼻孔。
东海鲤鱼打一棒。
雨似盆倾。
师云。
白云万里。
忽有人出来。
问天宁与么批判。
还惬得二大老意么。
向他道白云万里。
呵呵呵。
啰啰哩。
啰啰哩。
啰啰哩。
刹刹尘尘知几几。
十字街头石敢当。
忽然吸竭沧溟水。
你辈茄子瓠子那里知得。
拍禅床便起。
当晚小参。
僧问诸佛不出世。
祖师不西来。
佛法遍天下。
谈玄口不开。
既是佛法遍天下。
为什么谈玄口不开。
师云。
南斗七。
北斗八。
进云。
未审此理如何。
师云。
去去西天路。
迢迢十万馀。
乃云。
人天众前激扬此事。
也须是本分衲僧始得。
若非本分衲僧
未免遭人怪笑。
只如适来禅客立个问头。
恁么答他。
却理会不得。
再举一遍。
既是佛法遍天下。
为什么谈玄口不开。
檐声未断前宵雨。
电影还连后夜雷。
结夏小参。
僧问如何是山里禅。
师云。
胡孙上树尾连颠。
进云。
如何是城里禅。
师云。
十字街头一片砖。
进云。
如何是村里禅。
师云。
扶桑人种陕西田。
进云。
谢师答话。
师云。
苍天苍天。
乃云。
衣食养寿命。
一日不可无。
粪埽敌寒暑。
粗粝疗形枯。
昨日三春。
今朝九夏。
何不趁色身强健时。
拨教生死路头明白。
要去便去。
要住便住。
谁障得你。
谁碍得你。
岂不俊哉。
岂不快哉。
且道生死路头作么生拨。
空手把锄头。
步行骑水牛。
人从桥上过。
桥流水不流。
若不会。
与你下个注脚。
空手把锄头。
骤马上高楼。
步行骑水牛。
闹处冷湫湫。
人从桥上过。
饭萝头受饿。
桥流水不流。
拨火觅浮沤。
时不待人。
参。
复举圆觉经云。
居一切时。
不起妄念。
于诸妄心。
亦不息灭。
住妄想境。
不加了知。
于无了知。
不辨真实。
师云。
若然。
道有也得。
道无也得。
向上也得。
向下也得。
得也得。
不得也得。
数片白云笼古寺
一条绿水绕青山。
示众 师云。
一朝村院主
万劫出头难。
大难大难。
若是个汉。
佛语祖语不教蕴在胸襟。
掉向他方世界。
何况世间浅近之学。
便诵得四韦陀典。
但增妄想。
堪作甚么。
食人涎吐。
未有了日。
不如无事好。
见我道无事。
便作无事会又争得。
若要真个无事。
须下死工夫。
大死一回。
死中得活。
便能超毗卢。
释迦
百匝千重。
七通八达。
祖师巴鼻。
向上宗乘
尽与埽除。
不劳拈出。
云门云。
我今日共你说
屎灰屎火。
泥猪疥狗。
不识好恶。
屎坑里作活计。
汝若跳出屎坑。
却来山僧手里吃棒。
示众。
看这般时节。
志学道兄弟那里放包。
从上来建立门庭为什么事。
可但为你几乡亲法眷。
图口腹。
恣无明。
成群作队。
造地狱业。
佛法禅道推向一边。
争知业报卒亸避不得。
刀山剑树。
镬汤炉炭。
无人替代渠。
如今大方丛林。
兵变以来。
南北东西。
万中无一。
因什么如此。
盖是恶贯满。
业果熟。
自作自受。
更教谁承当。
祖师劝你出家。
终不但为衣食名利抛乡别井也。
只为生死事大。
无常迅速。
寻师访友。
切切究明。
喷地一发。
成佛作祖去。
报父母深恩去。
度脱天下人去。
既不如此。
因何出家。
冷地思量。
古风大好。
饥则乞食。
寒则补衣。
日中一餐。
树下一宿。
旅泊三界。
示一往还。
永断无明。
方成佛道。
岂不见无业国师示众云。
古人得意之后。
茅茨石室。
折脚铛里煮饭吃过三二十年。
名利不干怀。
财宝不为念。
大忘人世。
隐迹岩丛。
君王命而不来。
诸侯请而不赴。
岂同吾辈贪名爱利。
汩没世涂。
如短贩人。
有少希求。
而忘大果。
与么指示。
可煞分明。
作福不如避罪。
多虚不如少实。
在此衣线下一道圆光。
阿谁无分。
莫教失却人身。
只要你直下搆取。
便与佛祖齐肩。
若道山僧妄语。
甘入拔舌地狱。
示众。
教中有六念。
念佛。
念法。
念僧。
念戒。
念天。
念施。
衲僧门下念个什么。
若道念佛。
念著佛字。
漱口三日
不可是念佛也。
若道念法。
法尚应舍。
何况非法。
不可是念法也。
清净行者。
不入涅槃。
破戒比丘
不入地狱。
不可是念僧也。
持犯但束身。
非身无所束。
不可是念戒也。
三界无安。
犹如火宅。
不可是念天也。
施者受者。
并所施物。
三轮空寂。
俱不可得。
不可是念施也。
莫是无念么。
才无念便是有念。
避溺投火。
转见病深。
直饶独脱无依。
要作山僧奴子未可在。
欲得会么。
千年无影树。
今时没底靴。
举云门一日拈拄杖云。
凡夫实谓之有。
二乘析谓之无。
缘觉谓之幻有。
菩萨当体即空。
衲僧见拄杖但唤作拄杖。
行但行。
坐但坐。
总不得动著。
妙喜云。
我不似云门老人。
将虚空剜窟笼。
蓦拈拄杖云。
拄杖子不属有。
不属无。
不属幻有。
不属即空。
卓一下云。
凡夫二乘缘觉菩萨尽向这里各随根性悉受用。
惟于衲僧分上为害为冤。
要行不得行。
要坐不得坐。
进一步则被拄杖子迷却路头。
退一步则被拄杖子穿却鼻孔。
只今莫有不甘底么。
试出来与拄杖子相见。
如无。
来年更有新条在。
恼乱春风卒未休。
凡夫不合起有见。
二乘不合起无见。
缘觉不合起幻有见。
菩萨不合起当体即空见。
不可放过。
云门老汉贪观白浪。
失却手桡累天下衲僧总落拄杖圈䙌。
放过不可。
好与一坑埋却。
举昔有一婆子施财。
赵州和尚转大藏经。
赵州下禅床绕一匝云。
藏已毕
人回似婆子。
子云
比来请转一藏。
何和尚只转半藏。
妙喜云。
众中商量道。
如何是那半藏。
或云再绕一匝。
或弹指一下。
或咳嗽一声。
或喝一喝。
或拍一拍。
恁么见解。
只是不识羞。
若是那半藏。
莫道赵州更绕一匝。
直饶百千万亿匝。
于婆子分上只得半藏。
设使更绕须弥山百千万亿匝。
于婆子分上亦只得半藏。
假饶天下老和尚亦如是绕百千万亿匝。
于婆子分上也只得半藏。
设使山河大地。
森罗万象。
若草若木。
各具广长舌相
异口同音。
从今日转到尽未来际。
于婆子分上亦只得半藏。
诸人要识婆子么。
良久云。
鸳鸯绣出从君看。
不把金针度与人。
师云。
这婆子谓赵州只转半藏。
弄假像真。
当时只消道何不向未绕禅床时会取。
举德山小参示众云。
老僧今夜不答话。
问话者三十棒。
时有僧出礼拜。
德山便打。
僧云。
某甲话也未问。
为什么打某甲。
山云。
你是甚处人。
僧云。
新罗人
山云。
未跨船舷。
好与三十棒。
法眼云。
大小德山话作两橛。
圆明云。
大小德山龙头蛇尾。
雪窦云。
德山握阃外之威权。
有当断不断不招其乱底剑。
要识新罗僧
只是撞著露柱底瞎汉。
毒鼓未击。
早是鸭闻雷。
漫天网未收。
跃鳞冲浪来。
德山老。
德山老。
正令当行非草草。
法眼重加矢上尖。
圆明更向声前扫。
千古流芳雪窦师。
长剑在手亲提持。
举德山挟复子到沩山
上法堂。
从东过西。
从西过东。
沩山默坐不顾。
德山云。
无无。
便下去。
复云。
也不得草草。
遂具威仪见沩山
提起坐具云。
和尚
沩山拟取拂子。
德山便喝。
当时背法堂著草鞋便去。
沩山至晚问首座
适来新到在什么处。
首座云。
当时背法堂著草鞋便去。
沩山云。
还识此子么。
已后向孤峰项上蟠结草庵呵佛骂祖去在。
作家相见。
无背无面。
眼似流星。
机如闪电。
提起坐具。
略露锋铓。
拟取拂子。
快便。
已后孤峰结草庵
牛头向北马头南。
开示 既称长老
出世为人。
喻如金錍刮眼膜
非是小事。
若伤锋犯手。
未免破睛。
危乎险哉。
间不容发。
岂可恣矇袋。
掉三寸舌。
脱空瞒人。
你看他挟山初住京口寺。
已有发明。
到垂手处。
不无渗漏。
后往华亭见船子。
及船子向他道。
离钩三寸。
子何不道。
道不得。
劈口一桡。
竿头丝线从君弄。
不犯清波意自殊。
始大彻。
所以道参禅须是悟始得。
悟了须是见人始得。
若不见人。
只成杜撰禅和。
说拍盲禅。
到处教坏人家儿女去也。
第一本领要端正。
履践须明
院子大小正当置之度外。
临济风穴首山何尝聚三百五百众来。
至今道行天下。
所谓山不在高。
有仙则名也。
又云兄弟开口便道我是禅和。
及问他如何是禅。
便东觑西觑。
口如扁担相似。
苦哉屈哉。
吃著佛祖饭。
不去理会本分事。
争持文言俗句。
高声大语。
略无忌惮。
全不识羞。
有般底不去蒲团上究明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
冷地里学客舂。
指望求福。
忏除障。
与道太远在○凝心敛念。
摄事归空。
念想才生。
即便遏捺。
如此见解。
即是落空亡的外道。
魂不返的死人。
又有妄认能瞋能能见能闻。
认得明了。
便是一生参学事毕。
我且问你。
无常到时。
烧作一堆灰。
这能瞋能能见能闻的什么处去也。
恁么参的。
是药汞银禅。
此银非真。
一煅便流。
因问你寻常参个什么。
答道有教参万法归一。
一归何处。
又教我只如此会。
今日方知不是。
就和尚请个话头。
我道古人公案有什么不是。
汝眼本正。
因师故邪。
累请不已。
净土诗(略举十首) 有个弥陀在自心。
才生一念隔千岑。
于中岂待回光照直下翻为向外寻。
绿水青山皆妙体。
黄莺紫燕总玄音。
凡夫只为贪瞋重。
不觉身栖宝树林。
遥指家乡落日边。
一条归路直如弦
空中韵奏般般乐。
水上花开朵朵莲。
杂树枝茎成百宝。
群居服食胜诸天。
吾师有愿当垂接。
不枉翘勤五十年。
一朵莲含一圣胎。
一生功一花开。
称身璎珞随心现。
盈器酥酡逐念来。
金殿有光吞日月。
玉楼无地著尘埃。
法王为我谈真谛。
直得虚空笑满腮。
将参法会礼金仙。
渐逐香风出宝莲。
红肉髻光流不尽。
紫金身相照无边。
重重树网垂平地。
一一华台接远天。
诸佛界中希有事。
了如明镜现吾前。
一寸光阴一寸金。
劝君念佛早回心。
饶凤阁龙栖贵。
难免鸡皮鹤发侵。
鼎内香烟初未散。
空中法驾已遥临。
尘尘刹刹虽清净。
独有弥陀愿力深。
金作层楼玉作台。
琉璃田地绝纤埃。
惟心净土无高下。
自性弥陀不去来。
红日初非天外没。
莲只在意根栽。
众生障重须存想。
想极情亡眼豁开。
莫将胎狱比华池
早向池中占一枝。
却坐宝华成佛子。
何烦慈母浴婴儿。
口餐法喜真肴馔。
心得明门妙总持。
般若台前定回日。
令人长忆雁门师。
多言极乐向西寻。
究竟不离清净心。
空影入池皆碧玉。
日光穿树尽黄金。
事如梦幻虽非实。
理到圆常却甚深。
八万四千真相好。
请君危坐扣灵襟。
须摩提国赞何穷。
不与他方佛境同。
百味酸甜长满钵。
一身轻健任游空。
初心便获无生忍。
具缚能教宿命通。
今古往生留传记。
尽尘沙界扇慈风。
念极心开见佛时。
自然身到碧莲池。
火轮罪净千千劫。
琪树光分万万枝。
善友深谈终不厌。
灵禽妙语实难思。
功成果满须臾事。
尚谓奔流闪电迟。
袾宏曰。
本朝第一流宗师。
无尚于楚石矣。
筑石室。
扁曰西斋。
有西斋净土诗一卷行世。
今止录十首以见大意。
彼自号禅人而浅视净土者。
可以深长思矣。
字楚石
明州象山人
姓朱
父杲。
好善。
有隐德。
母张氏。
事佛惟谨。
大元元贞二年。
丙申六月。
梦日堕怀而生。
襁褓中。
有神僧见之。
谓曰。
此儿佛也。
他日当大振佛法。
四岁失怙恃。
祖母王氏鞠之。
六岁善属对。
七岁能书大字。
诗书过目不忘。
九岁抵西淅。
海盐天宁衲翁模受经业。
年十六。
入杭昭庆受具戒。
一日阅首楞严。
有说偈曰。
七处徵心心不肯。
八还辨见见元无。
劈开秘密千重锁。
迸出圆明一颗珠。
从此圣凡知解绝。
有何生死性情拘。
话头拈起知音少。
留与人间作楷模。
元叟端禅师
径山
师往参即问。
如何是言发非声。
色前不物。
叟遽云。
言发非声。
色前不物。
速道速道。
师拟进语。
叟震威一喝。
师乃错愕而退。
英宗皇帝诏善书者赴阙。
金书大藏经。
师在选中。
辞叟遂行。
既至。
馆于万宝坊。
崇天门
一夕睡起。
闻䌽楼鼓鸣。
豁然大悟。
彻见径山为人处。
述偈曰。
崇天门外鼓腾腾。
蓦劄虚空就地崩。
拾得红炉一片雪。
却是黄河六月冰。
甲子东归。
再参元叟径山
叟迎笑曰。
且喜汝大事了毕。
遂以第二座延之。
学者多咨叩焉。
未几以行宣政院命。
出世海盐州之福臻。
题五相无碍曰。
万法圆成一念中。
众生世界尽牢笼。
光相大小珠相似。
赤白青黄色不同。
毕竟未知何处起。
如今方信本来空。
平常一句如何会。
日出西方。
夜落东天。
迁州之天宁。
至元迁杭之报国。
至正迁嘉兴本觉
丁亥
赐号佛日普觉慧辩禅师
复迁天宁。
建大毗卢阁
又建宝塔七层。
高二百四十馀尺。
塔成忽偏倚欲什。
师日祷于佛。
夕大风雨。
州民闻空中有声曰。
急往天宁救塔。
明日塔乃四正如初。
后以兵燹殆废。
失顶之宝瓶。
师复鸠施完葺。
以钱铸宝瓶补之。
上瓶之日。
天花纷雨。
异香满空。
大明洪武元年秋九月
江南大浮图十馀人。
蒋山寺
作大法会。
师与其列。
随升座说法。
以耸人天龙鬼之听。
上大悦。
二年三月
复修故事。
召师说法。
锡燕于文楼下。
亲承顾问。
内府白金以赐。
馆于天界寺
上以鬼神情状。
幽微难测。
命著三藏之说。
既而援据经论成□将入奏。
忽示微疾。
越四日。
趣左右具浴更衣。
索笔书偈曰。
真性圆明。
本无生灭。
木马夜鸣。
西方日出。
厉声一喝。
泊然而化。
茶毗。
齿牙舌根数珠咸不坏。
弟子文晟奉归海盐
建塔于天宁永祚禅寺
梵琦
楚石其字也。
小字昙耀
明州象山人
姓朱氏
父杲。
母张氏。
张梦日坠怀而生。
师方在襁褓中。
有神僧摩其顶曰。
此佛日也。
他时能炤烛昏衢乎。
人因名之为昙耀云。
年七岁。
灵性颖发。
读书即了大义。
或问所嗜何言。
即应声曰。
君子喻于义。
至于属句仿书。
皆度越馀子。
远近号为奇童
九岁弃俗入永祚。
受经于讷翁谟师。
寻依晋翁询师于湖之崇恩
询师。
师之从族祖也。
赵魏公
见师器之。
为鬻僧牒。
得薙染为沙门
继往杭之昭庆
受具足戒。
年已十有六矣。
询师迁住道场
师为侍者
居亡何。
司藏室。
阅首楞严经。
至缘见因明暗成无见处。
恍然有省。
历览群书。
不假师授。
文句自通。
然胶于名相。
未能释去缠缚。
元叟端公倡道双径。
师往问云。
言发非声色前不物。
其意何如。
元叟
就以师语诘之。
师方拟议欲答。
元叟叱之使出。
自是群疑塞胸。
如填钜石
英宗诏。
粉黄金为泥。
书大藏经。
有司以师善书。
选上燕都
一夕闻西城楼鼓动。
汗如雨下。
拊几笑曰。
径山鼻孔。
今日入吾手矣。
因成一偈。
有拾得红炉一点雪。
却是黄河六月冰之句。
翩然南旋。
再入双径。
元叟
见师气貌充然。
谓曰。
西来密意。
喜子得之矣。
遽处以第一座。
且言。
妙喜大法。
尽在于师。
有来参叩者。
多令师辨决之。
元泰定中
行宣政院
稔师之名命。
出世海盐之福臻。
遂升主永祚。
永祚师受经之地。
为创大宝阁。
范铜铸贤劫千佛。
而毗卢遮那。
文殊师利
普贤。
千手眼观音诸像。
并寘其中。
复造塔婆七级。
崇二百四十馀尺。
功垂就。
偏将压。
师祷之。
夜乃大风雨。
居氓闻鬼神相语。
曰。
天宁塔偏。
亟往救之。
迟明。
塔正如初。
迁杭之报国。
嘉兴本觉
更搆万佛阁
九楹间。
宏伟壮丽。
俨如天宫。
下移人世。
帝师嘉其行业。
赐以佛日普炤慧辩禅师之号。
佛日颇符昔日神僧之言。
识者异焉。
会报恩光孝虚席。
佥谓报恩一郡巨刹。
非师莫能居之。
师勉徇众请而往。
寻退隐永祚。
筑西斋。
为终焉之计。
至正癸卯
大夫
强师主其寺事。
时塔燬于兵。
师重成之。
景瓛为铸宝壶冠于颠。
感天花异香之祥。
师举景瓛为代。
复归老于西斋。
入我明洪武元年
江南大浮屠十馀人。
蒋山禅寺
作大法会。
师实预其列。
升座说法。
以耸人天龙鬼之听。
上大悦。
二年春复如之。
锡宴文楼下。
亲承顾问。
暨还。
内府白金以赐。
三年之秋
上以神鬼情状。
幽微难测。
意。
遗经当有明文妙柬。
僧中通三藏之说者问焉。
师以梦堂噩公
行中仁公对。
同馆于大天界寺
上命仪曹劳之。
既而援据经论成书。
将入朝敷奏。
师忽示微疾。
越四日。
趣左右具浴更衣。
索笔书偈曰。
真性圆明。
本无生灭。
木马夜鸣。
西方日出。
书毕谓梦堂曰。
师兄。
我将去矣。
梦堂曰。
子去何之。
师曰。
西方尔。
梦堂曰。
西方有佛。
东方无佛耶。
师厉声一喝。
泊然而化。
时禁火葬。
礼部以闻。
上特命从其教。
茶毗之馀。
齿牙舌根数珠咸不坏。
设利粘缀。
遗骨累累然如珠。
弟子奉骨及诸不坏者。
海盐
建塔于天宁永祚禅寺
葬焉。
世寿七十五。
僧腊六十三。
其说法机用。
则见于六会语。
其游戏翰墨。
则见于和天台三圣。
永明寿陶潜林逋诸作。
别有净土诗。
慈氏上生偈。
游凤山西斋三集。
通合若干卷。
并传于世。
师为人。
形躯短小。
而神观精朗。
举明正法。
滂沛演迤。
有不知其所穷。
凡所涖之处。
黑白向慕。
如水归壑。
一弹指间。
涌殿飞楼。
上插云际。
未尝见师有作。
君子谓师。
纵横自如。
应物无迹。
山川出云。
雷蟠电掣。
神功收敛。
寂寞无声。
繇是。
内而燕齐秦楚。
外而日本高丽
咨决心要。
奔走座下。
得师片言。
装潢袭藏。
不翅拱璧。
师可谓无愧妙喜诸孙者矣。
师讳梵琦
字楚石
明州象山人
朱姓
母张氏。
元元贞二年丙申六月丁巳
生在襁褓。
有僧见而谓其父曰。
此儿必当振佛法。
照耀浊世。
九岁从海盐天宁讷公受业。
十六为僧。
二十侍族祖晋翁洵公。
因阅楞严至缘见因明。
暗成无见。
不明自发。
则诸暗相永不能昏。
于此有省。
于向上一著尚有滞碍。
元叟端和尚径山
往参谒。
问。
如何是言发非声。
色前不物。
叟遽云。
言发非声。
色前不物。
速道速道。
师拟进语。
叟震威一喝。
师乃错愕而退。
已而应书写大藏之选。
京师崇天门
一夕闻䌽楼上鼓声。
豁然大悟。
东归。
再参元叟
叟笑迎曰。
且喜大事了毕。
未几。
出世海盐之福臻。
至元乙亥迁杭之报国。
洪武元年九月十一日
徵师说法于蒋山。
 上大悦。
明年七月复被召。
二十六日偈曰。
真性圆明。
本无生灭。
木马夜鸣。
西方日出
坐而逝。
阇维。
齿舌数珠不坏。
有语录二十卷及西斋净土诗行世。
楚石禅师
名梵琦
径山元叟端禅师之高弟也。
道弘海盐福臻。
次则天宁。
乃至杭州报国。
嘉兴本觉
德风所被。
重九洲。
当元文顺二帝时。
楚山南北。
浙水东西。
其有道尊宿。
无不经锡徽号。
独远引不与焉。
至正间
帝师强赠师号佛日普照慧辨
亦不署也。
暮年以门人景献
代主天宁法席。
则别筑方斋于天宁院西。
为休老计。
自称西斋老人
至正间
四方多事。
士大夫逃禅海滨者众矣。
从西斋游者。
宋公景濂辈。
最称博物。
入西斋之门。
剧谈多北。
或有问时势否臧。
但唱休休歌。
其声韵莫测。
癸卯
元帝师以手书微
称病笃不赴。
戊申
明高帝建极。
以为折抱毁鼓之初。
而殁于王事者无答焉。
遂蒲车四出。
徵天下高行沙门
仪曹
升座于蒋山。
使存亡者。
均沾法利。
高帝见提唱语。
大悦。
明年春
召入宴文楼。
年迈。
赐杖而行。
馆天界。
明年复徵天下有道禅师
均赴天界。
其赴尊宿三十馀员。
元叟之门者。
三居一焉。
国清昙噩
双径智及
三人。
频入宴文楼论道。
高帝问鬼神幽玄不测之理。
援据经论。
剖释宸衷。
然起居脱略。
无异西斋时。
高帝每叹曰。
楚石真林下道人也。
是年七月十六日
呼侍僧进墨池
大书一偈曰。
真性圆明。
本无生灭。
木马夜鸣。
西方日出
即谓噩梦堂曰。
师兄我去也。
曰。
何处去。
震声一喝而逝。
年七十有五矣。
以遗偈闻高帝
命依法阇维。
其不坏者二。
齿如珂玉。
舌如珊瑚。
无数舍利。
连缀其上。
归塔天宁西斋。
愚庵以偈哭曰。
匡床谈笑坐跏趺。
遗偈亲书若贯珠。
木马夜鸣的别。
西方日出古今无。
分身何啻居天界。
弘法毋忘在都。
白发弟兄空老大。
刹竿倒却要人扶。
新续高僧传·杂识篇第十之三
释梵琦字楚石小字昙耀象山人
尝阅《楞严》,至“缘见因明,暗成无见”,恍然有悟。
元叟端倡道双径,往问之:“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其意如何?
”叟就以诘之。
拟答叟,叱之使出,自是胸疑,如填巨石。
元英宗诏,粉黄金为泥书大藏经,以善书,选至阙下。
一夕闻楼鼓动,汗如雨下,拊几笑曰:“径山鼻孔,今日入吾手矣。
”因成偈有“舍得红炉一点雪,却是黄河六月冰”之句。
旋入双径,叟见其气宇充然,谓曰:“西来密意,喜子得之矣。
元泰定中,出主海盐之福台,寻迁永祚。
明洪武初,诏名浮屠,于蒋山建广荐会,应诏跻席说法,圆音高唱,万籁俱清。
帝心悦怿,赐宴文楼,亲承顾问,既还出帑金以赐之。
馆于天界寺,忽谓噩梦堂曰:“吾将去也。
”曰:“子欲何之?
”曰:“西方尔。
”因訉之曰:“西方有佛,东方无佛。
”邪厉声一喝,泊然而化。
荼毗,齿牙舌根,数珠咸不坏,舍利黏缀,遗骨累累如珠,所著有《楚石语录》及《和永明山居诗》,并见《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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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护德
新续高僧传·灵感篇第六之三
释护德字明觉
姓李氏首阳人也。
父曰得仁,母施氏。
世有隐德,同抱慈心,故护德秉懿质,赋性恬安。
幼而沈重,恒寡言笑,时或怪之。
乃道机潜伏,欻厌世烦,就昭化寺卫生落发。
蔬食苦行,专持神咒,屡感异徵,秘不示人。
或有知者,即而訉之,则相视默然。
光绪戊子,始来燕都,止于法源寺
深閟禅房,略无表见。
己丑,受具戒于静涵律师,寺中老宿也。
既习昆尼,因历名山,东践补陀,西指峨湄,南极衡岭,北履台山
行脚六载,精究一乘,以佛法玄旨,净心为本,财利炫俗,颇乖教化。
欲以积苦,动其观感。
甲午之秋,复来法源,屈职钟寮。
鸿昏乌显,应时无爽。
寒暑不易,几三十年
寺为唐太宗所创,旧号“悯忠”。
前院古柏参天,清阴夏寒,游侣避爇,多憩其下。
护德鬻茗陈几,不惮烦辱,人或施予必辞谢,受之则尽以市香烛,爇诸佛前,朝夕膜拜。
禅悦之馀,喜种花草,阶前数弓,环植玉簪、凤仙紫菊、红药,春秋相代。
而林中故有银杏丁香海棠花
时裙屐蹁跹,掩映其间。
一见护德,面黧神隽,仪观秩秩,如亲古佛,莫不心折神旷,敬仰弥殷。
植牡丹一株,初开白花,逾年变为绿萼,主僧静涵异之,移诸内院。
然知护德非凡夫也。
未几,静涵寂,主席数易,护德遂终于钟寮。
首阳诸弟子,岁时觐省,欲迎居昭化,以怡老寿。
护德殊不谓然。
终日兀兀守此,追蠡响,答海潮,韵以神超,百年旦暮,与钟俱迥者也。
甲寅八月一日侵晓,钟声初竭,方起扫院,见乌鹊千百成群,飞鸣树顶,如有所俟。
别有三鹊,从西而来,爪连翅交,共衔一物,集于钟楼前小树
群鹊欢鸣,护德知有异。
趋𧦝门寮寓客湘中两生。
俄而铿然坠地有声,惊视,则阿难铜像一躯,高才五寸许,重三十两。
两生迎入寮厅,顷之,户外蛛网万丝,结成罗幔,两生不敢近。
护德洒以香水,礼拜而去,蛛网自散。
无何,两生还湘,竟携以归。
寺主道阶,欲置护德于理,使讼两生,护德默然。
桂阳夏内史寿田与书道阶,谓:“三鸟衔来,于师何亲。
两人持去,又于师何怨。
佛若有灵,以世界为传舍。
佛若无灵,直与人争铜耳。
愿息心无闷,以参大道。
”且作歌以广其意,歌曰:“寺中老鸦梳翅翎,忽然如有人使
飞入何王宫殿里,衔出宫中铜佛子。
众雏鸣绕诵贝多,欲依云树作禅窠。
挂钵人出鸟惊散,舍得潜将置空殿。
殿古苔深香火无,唯有蟏蛸守户枢。
夜吐天经为布施,珠网四垂云覆地。
端严螺髻坐中央,遍与虫天作道场。
老僧一见惊突兀,灵异从来无此物。
诸天涕泪倾海潮,万人膜拜法坛高。
誓倾宝藏为璎珞,不惜精金铸鹊巢。
行脚住持争供养,各求胜地安龙象,朝呗罢失云踪,香花犹在佛床空。
道俗人天莫惆怅,去来总在灵山上。
世人结念向真如,岂识真如一相无。
禅堂自宿虫檀越,戒树还栖鸟苾刍
苾刍檀越无烦恼,人生那得如虫鸟。
湘潭杨京卿度以歌和之,曰:“城中乌鸦衔佛像,坠在城南寺阶上。
寺僧供养空殿中,宵蛛网覆千重。
我闻灵异来瞻拜,僧告前宵失所在。
即今城野方寻取,我语诸僧无复尔。
人天虫鸟幻中缘,去住无心只偶然。
即随鸟喙原游戏,纵惹蛛丝不挂牵。
来处来,去处去,缘尽还空无觅处。
”复有恩施樊方伯增祥作息讼词,多方譬晓,其祸始寝,文具寺志。
护德不问也。
盖佛之来,为护德来,而人不知。
故佛之去,亦为护德去,而人复不知。
幸寺主一怒,以守舍责护德,使诉两生,而杨诸贤乃歌咏其事,反为护德證明。
灵异感召,吁亦神矣。
然自是护德益洒然,凡有物故,必先知之。
寺前西南院曰“万寿宫”,旧有井。
嘉庆时甘泉涌出,号为“龙王灵井”,灾旱请雨辄有应。
今宫毁井荒,且二十年矣。
榛莽芜秽,人迹罕到,而地接鼓楼
护德于定中见物自井出,逐一僧,审其状,似衡山游僧寺主弟子也。
护德以身蔽之,而与物斗。
明日,诫游僧勿妄出。
无何,竟以微故,忿其师,自投于井死焉。
有夏生者,萧县人,求友京师,不遇。
然工刀笔,故律师也。
寺主方以增租,与田者讼,得夏生,喜延之丈室,寝食与俱。
会天寒风冽,单衣楚楚,忍冻以待。
又自以积劳当酬,寺主必不恝视,竟以寒病死。
先是,夏生方寝疾,护德夜提镫,自前院追入,及内廊而止,一寺皆惊。
或曰:“夏生曾为军事执法,杀人累
仇家迹之,乃逃于禅以自忏。
护德所见,殆宿冤也。
”有问之者,但默然颔之而已。
人由是知护德能见鬼物。
衡阳程肃政崇信,生有夙慧,不昧因果。
尝叩以定中所见景象,及神鬼形状,护德初亦默默不言。
久之,往还频数,请益再四,始述所见鬼神出入,皆至天王殿前礼拜,以次进退。
虽达官贵人亦然。
及叩以有识者乎,复默然。
已而为程长娣诵《金刚经》部,祓除畏恶,事有应验,深相叹服。
遂归依佛法,长持戒珠,优入净域。
如斯感化者,亦复不鲜。
护德不欲人知,多秘而不传。
壬戌秋七月十六日,寂于法源钟寮。
年六十有七,腊三十有四。
茶毗有舍利,红如赤小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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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慧基南齐 414 — 496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一 义解科
钱唐吕氏。
幼俊迈。
初弃家去。
祇洹寺慧义为童子。
至年十五。
为启宋文帝落发。
立操刻苦洞晓经史。
僧伽跋摩西域来。
入室事之。
蔡州受具足戒。
曰。
汝当道王江东
不可久留京邑
于是遍历江淮讲肆。
精小品法华思益维摩金刚般若胜鬘等经。
爱其纯懿。
久留京师
与之同住。
亡。
钱塘止显明寺。
已而绝浙栖会稽山阴法华寺
学者千馀人。
宋太宗诏之。
以疾力辞。
元徽初又诏。
不得已而行。
浙江疾作。
龟山宝林寺
启普贤忏法。
高士周颙刘瓛张融
并抠衣问道。
文宣王慕仰致书。
讯法华宗旨。
乃著法华疏凡三卷。
注遗教经。
世敬仰其书为僧主
重三吴。
建武三年冬卒。
寿八十三。
释慧基
姓偶
吴国钱塘人。
幼而神情俊逸机悟过人。
初依随祇洹慧义法师
至年十五。
嘉其神彩。
为启宋文帝求度出家。
文帝引见顾问允怙。
即敕于祇洹寺为设会出家。
舆驾亲幸公卿必集。
既栖志法门厉行精苦。
学兼昏晓解洞群经。
后有西域法师僧伽跋摩
弘赞禅律来游宋境。
乃令入室供事。
年满二十度蔡州受戒。
曰。
汝当道王江东不须久留京邑
于是四五年中游历讲肆备访众师。
善小品法华思益维摩金刚波若胜鬘等经。
皆思探玄颐鉴勜幽凝。
提章比句丽溢终古。
慧义既德居物宗道王荆土。
士庶归依利养纷集。
懿德可称。
乃携共同活。
之亡后。
资生杂物近盈百万。
法应获半。
悉舍以为福。
唯取粗故衣钵协以东归。
还止钱塘显明寺。
顷之进适会稽
仍止山阴法华寺
尚学之徒追踪问道。
于是遍历三吴讲宣经教。
学徒至者千有馀人。
宋太宗遣使迎请。
称疾不行。
元徽中复被徵诏。
始行过浙水
复动疾而还。
乃于会邑龟山立宝林精舍。
手叠塼石躬自指麾。
架悬乘险制极山状。
初立三层匠人小拙。
后天震毁坏更加修饰。
遂穷其丽美。
尝梦见普贤因请为和上
及寺成之后。
造普贤并六牙白象之形。
即于宝林设三七斋忏。
士庶鳞集献奉相仍。
周颙莅剡请讲说。
既素有学功特深佛理。
及见访覈日有新异。
刘瓛张融并申以师礼崇其训。
司徒文宣王钦风慕德。
致书慇勤。
访以法华宗旨。
乃著法华疏。
凡有三卷。
及制门训义序三十三科。
并略申方便旨趣会通空有二言。
及注遗教等。
并行于世。
既德被三吴声驰海内。
乃敕为僧主掌任十城。
盖东土僧正之始也。
于是从容讲道训厉禅慧。
四远从风五众归伏。
性烈而能温。
气清而且穆。
故预在门人莫不兢战。
齐建武三年冬十一月卒于城傍寺。
春秋八十有五。
初基寝疾。
弟子薨见梵僧数人皆踞砌坐。
问所从来。
答云。
从大乘国来奉迎基和上
后数日而亡。
因窆于法华山南。
特进庐江何胤为造碑文于宝林寺
铭其遗德。
弟子德行慧旭道恢。
并学业优深。
次第敷讲。
各领门徒继轨前辙。
后有沙门慧谅接掌僧任。
谅亡次沙门慧永
风姿瑰雅德行清严。
亦游刃众经。
时当讲说。
后次沙门慧深
之弟子。
与同学法洪。
并以戒洁见重。
后次沙门昙与。
亦沈审有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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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慧观南朝宋
全宋文·卷六十三
慧观俗姓崔清河人,初咨慧远,北访罗什
元嘉中,终京师道场寺。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一 义解科
出崔氏。
清河人
十岁以警慧称。
弃家为沙门
始诣庐山远公
又诣长安从什公。
于是精通奥义。
学者所至围绕。
什既没。
乃游荆州
州将司马休之
建高惺寺以延之。
化行荆楚间。
武平荆州
见观如旧识
文帝中郎从行。
尤相敬爱。
载还建邺
道场寺
元嘉三年上巳
驾幸曲水
公卿毕集。
亦至。
诏皆赋诗。
先就以献句。
有奇胜之韵。
大悦。
以示百官。
皆叹服其高材。
殁年七十一。
同时有僧馥者。
亦著述有高行。
释慧观
姓崔
清河人
十岁便以博见驰名。
弱年出家游方受业。
晚适庐山又咨禀慧远
闻什公入关。
乃自南徂北。
访覈异同详辩新旧。
风神秀雅思入玄微。
时人称之曰。
通情则生融上首。
精难则肇第一。
乃著法华宗要序以简什。
什曰。
善男子。
所论甚快。
君小却当南游江汉之间善以弘通为务。
什亡后乃南适荆州
州将司马休之甚相敬重。
于彼立高悝寺。
使夫荆楚之民回邪归正者。
十有其半。
宋武南伐休之江陵相遇。
倾心待接依然若旧。
因敕与西中郎游。
文帝也俄而还京止道场寺
既妙善佛理探究老庄。
又精通十诵博采诸部。
故求法问道者日不空筵。
元嘉初三月上已车驾临曲水宴会。
朝士赋诗。
即坐先献。
文旨清婉事适当时。
琅琊王僧达庐江何尚之。
并以清言致款结赏尘外。
宋元嘉中卒。
春秋七十有一。
著辩宗论论顿悟渐悟义及十喻序赞诸经序等。
皆传于世。
道场寺又有僧馥者。
澧泉人
专精义学注胜鬘经。
又有法业。
长安人
善大小品及杂心。
蔬食节己。
晋陵公主为起南林寺。
后遂居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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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日琯清 1688 — 1755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88—1755 【介绍】: 安徽祁门人字秋玉号嶰谷
扬州
与弟曰璐同以诗名,时称扬州二马
乾隆初同举鸿博,不就。
好结客,所居园曰小玲珑山馆,曰街南老屋。
丛书楼藏书甲于东南。
四库馆开,进书七百余种。
有《沙河老集》。
清诗别裁集
字秋玉江南江都人
著有《嶰谷集》。
维扬,肥腻地也,嶰谷嗜好殊俗,富藏书,有希见者,不惜千金购之,玲珑山馆中四部略备,与天一阁、传是楼诸家若相等也。
宾客,四方有文行者,每加礼焉。
结诗文社,《韩江雅集》诸刻,可续王新城红桥修禊风。
嶰谷没,风流渐消歇矣。
过其地者,每想见其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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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宗仪元末明初 1316 — 1403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16—? 【介绍】: 元末明初浙江黄岩人字九成号南村
元末应试不中。
于学问无所不窥。
元末避兵,侨寓松江南村,因以自号。
累辞辟举,入明,有司聘为教官
永乐初卒,年八十余。
辑有《说郛》、《书史会要》,著《南村诗集》、《辍耕录》。
词学图录
陶宗仪(1316-1403) 字九成号南村
浙江黄岩人
学博杂,丰著述。
有《南村诗集》、《南村辍耕录》。
编有《说郛》等。
臣等谨案南村诗集四卷明陶宗仪宗仪有国风尊经已著录是编毛晋尝刻入十元人集刘体仁七颂堂集有与张实水尺牍称读史不载陶南村窃谓此君靖节一流人今考十元人集内如倪瓒顾阿瑛亦皆亲见新朝然遁迹江湖阿瑛随子谪徙未沾明禄自可附朱子纲目陶潜书晋之例宗仪则身已仕明孙作沧螺集中有陶九成小传可證晋仍列之元人非事实矣观集中洪武三十一年皇太孙即位诗曰老臣忭舞南村底笑对儿孙两鬓霜则宗仪臣明原不自讳又集中三月朔日至都门二日早朝三日率诸生赴礼部考试十日给赏十一日谢恩诸诗即明史本传所谓洪武二十九年诸生赴礼部试时作也是又岂东篱采菊之人所肯为之事又何必曲相假借强使与栗里同称乎是集不知何人所编考其题中年月及诗中词意入明所十之九惟铙歌鼓吹曲诸篇似为元时耳其编次年月颇为无绪殆杂收遗稿而录之未遑铨次又顾阿瑛玉山草堂雅集所载澄怀楼七律一首送殊上人七律一首皆不见收知非宗仪自编也毛晋品其诗如疏林早秋殊不甚似然格力遒健杨范揭之后劲非元末靡靡之音其在明初固屹然一巨手矣
陶宗仪字南村号九成台州黄岩(今属浙江)人。
元末举进士不第,明洪武中曾任教官
洪武二十九年(1396)诸生南京赴礼部试,赐钞而归。
宗仪学识广博,不但长于诗文,精于书法,还勤于记述典章制度。
著有《国风尊经》、《南村诗集》四卷、《南村辍耕录》三十卷、《沧浪棹歌》一卷,又节录前人的小说笔记等为《说郛》。
南村诗集》卷一为古诗,卷二为五言律诗、七言律诗、卷三为七言律诗,卷四为五言绝句、七言绝句、词。
毛晋尝刻入《十元人集》。
刘体仁《七颂堂集》有与张实水尺牍,称“读史不载陶南村,窃谓此君靖节一流人”。
今考《十元人集》内,如倪瓒顾阿瑛亦皆亲见新朝。
遁迹江湖,阿瑛随于谪徙,未沾明禄,自可附朱子纲目陶潜书晋之例。
陶宗仪则身已仕明孙作沧螺集》中有陶九成小传可证。
毛晋仍列之元人,非事实。
观集中洪武三十一年(1398)皇太孙即位诗》曰:“老臣忭舞南村底,笑对儿孙两鬓霜”。
陶宗仪臣明,原不自讳。
又集中三月朔日至都门、二日早朝三日诸生赴礼部考试、十日给赏、十一日谢恩诸诗,即《明史》本传所谓洪武二十九年(1396)诸生赴礼部试时作。
是又岂东篱采菊之人所有为之事,何必曲相假借,强使与栗里同称。
是集不知何人所编。
考其题中年月及诗中词意,入明所十之九。
惟铙歌、鼓吹曲诸篇,似为元时
其编次年月,颇为无序,殆杂收遗稿而录之。
其诗平实顺畅,虽受元末纤秾风气的影响,但格力遒健,在明初,颇有影响。
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毛晋汲古阁刊本(收于《元人十种诗》)行世。
宗仪字九成黄岩人
洪武六年举人才至,以病辞,放归。
有《沧浪棹歌》、《南村》。
(《四库总目》:陶宗仪南村诗集》四卷。
是集不知何人所编,考其题中年月,及诗中词意,入明所作十之九。
惟《铙歌鼓吹曲》诸篇,似为元时作耳。
其编次年月,颇为无绪,殆杂收遗稿而录之,未遑诠次。
顾阿瑛玉山草堂雅集》所载《澄怀楼》七律一首,《送株上人》七律一首,皆不见收,知非宗仪自编也。
毛晋品其诗如「疏林早秋」,殊不甚似。
然格力遒健,实虞、杨、范、揭之后劲,非元末靡靡之音。
其在明初,固屹然一巨手矣。
孙作沧螺集》:陶先生宗仪冲襟粹质,洒然不凡,务古学,无所不窥。
出游浙东、西,师潞国张公翥、永嘉李孝光京兆仕本,问文章为事,故其绳检家法,过人远甚。
尤刻志学,工舅氏赵集贤雍篆笔。
至正间,辟举行人、校官,皆不就。
张士诚开阃姑苏,数郡之士毕至,其部帅议以军咨屈,谢不往。
洪武辛亥,命守令举人才,以病免。
艺圃一区,果蔬薯蓣,度给宾祭已,馀悉种菊,栽接溉壅,身自为之。
间遇胜日,引觞独酌,歌所自为诗,抚掌大噱,人莫测也。
晚益闭门著书,世所共传《说郛》一百卷、《辍耕录》三十卷、《书史会要》九卷、《四书备遗》二卷、其未脱者不预焉。
周亮工因树屋书影》:馀幼时在金陵,闻旧栅中老寇四家有《说郛》全部,以四大厨贮之。
近见虎林本才十六套,每一种为数少者尚全镌,多者咸为逸去,甚至每集有存不四五叶者。
陶氏当时即有弃取,未必如是之简。
此刻未出,博古之士多有就寇家钞录者,及刻出,不知者以为《说郛》尽于此,更不知求其全。
余常言自刻本《说郛》出,而《说郛》亡矣!
姚弘绪《松风遗韵》:郁文博尝手录《说郛》一百卷,其校《说郛》有云:「白头林下一耆儒,终岁楼中校说郛。
」今坊间所刻《说郛》,首列郁序,知即文博手定本也。
田按:汲古阁刻《元十家集》有《南村诗》四卷。
每疑南村在明初亦一家,而明人选本多不之及,大抵皆以为元人,则不自毛晋始矣。
牧斋引《丙子诸生赴礼部考试》,疑其曾列官教授
又援其《乙卯人日》等诗,谓此等诗可以不作而之,宜录入明诗。
《四库》收入明人集类,论乃定矣。
易代之际,非特出处不可苟,即著作亦不宜轻易下笔,义严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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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宝志南朝宋 418 — 51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418—514 【介绍】: 或作保志宝志
世称宝公或志公
南朝僧。
金城人
俗姓朱
少出家于京师道林寺,师事沙门僧俭,修习禅业。
宋明帝泰始中,出入钟山,往来都邑
好作预言,语如谶记,当时帝王士庶皆视为神僧而信奉之。
齐武帝迎入华林园梁武帝准其出入禁内。
全梁文·卷七十一
宝志一作保志俗姓朱金城人宋泰始中年已五六十,俗呼为志公
齐永明中迎入华林园,寻住东宫后堂,天监十三年卒,葬钟山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九 神化科
不测之人也。
宋元嘉中
金陵人朱氏妇于上巳日
闻儿啼鹰巢中。
梯树得之。
养以为子。
方面莹彻如镜。
手足皆鸟爪。
七岁去。
钟山大沙门僧俭。
为童子。
长而落发。
脩习禅观。
坐必阅旬浃。
久之。
忽无定居。
多来往皖山剑领之下。
发而徒跣。
著锦袍。
饮啖同流俗。
恒以剪刀。
及镜缣帛等。
负之柱杖而。
趋经聚落。
儿童哗逐之。
或微索酒。
或累日不食。
尝从食鲙者。
求鲙。
食者与而心非之。
即吐水中皆成生鱼游去。
时时题诗。
初不可解。
后皆有验。
建元间。
异迹甚著。
丞相高嵩为武帝言之。
以礼自皖山
迎至都下
馆于陈征虏家。
辄自剺其面。
出十二首。
观世音相。
慈严妙丽。
倾都观叹。
后帝忿其惑众。
收付建康狱。
而游行市里。
不少变。
然在狱中者自若也。
一夕使吏取门外所食物。
且则文惠太子竟陵王以金钵盛饭。
满两舆送供。
建康吕文显以事启帝。
诏迎至禁中。
俄有诏屏除后宫。
为家人𡩷。
吏亦以例出公
已而犹见公于景阳山上。
比丘七辈行道。
帝怒使推验失所在。
吏曰。
公出久矣。
今在省中。
吏就视之。
则身如涂墨者。
帝闻而大惊。
陈显达江州殷齐之以大司马从行。
往辞公公。
引纸画鸦授之。
曰缓急可用也。
显达叛。
齐之遁去。
显达遣骑追之。
将及。
齐之窘甚。
时晚景嚑黑。
树林阴翳。
无所见群鸦噪其上。
因念公前日所授画。
意即匿其处以免。
鄱阳忠烈王饭公于私弟。
去则置荆枝于门上。
俄诏王领荆州
卫尉胡谐病。
以书邀屈。
语尤切。
公题其书尾曰。
明屈翌日果尸出。
僧法正欲以衣施而求之龙光罽宾两寺。
皆无有。
曰夜宿此黎明去矣。
厉侯伯。
公所厚善者。
又求之其家。
侯伯曰。
公昨就吾家行道倦。
今卧未兴。
求者视之。
笑而起。
公在花林园。
忽重著三布帽。
然亦不知何自得也。
俄而武帝崩。
文慧太子豫章文献王相继薨。
而齐亦自此季矣。
灵味寺沙门宝亮
欲施公衲帔。
未及有言。
公辄自来持帔去。
仲熊尝问己仕所至。
直解杖头左索。
掷予之。
仲熊后。
果至尚书左丞
永明中
馆东宫后堂。
旦暮每出入诸门无他。
末年忽褰衣疾走。
以避云。
门有血污人。
西昌郁林先令。
载尸寄故阉人徐龙驹家。
其犊车所过颈血涂。
户限皆满。
建武中
明帝诸生高士。
江泌忧之。
南康王子琳访公祸福。
公以香炉举覆其灰曰。
都尽都尽。
后皆如其语。
徐陵儿时。
父𢹂诣公。
公拊之曰。
天上石麒麟也。
屯骑偃谋不轨。
公见之戟手。
诟曰。
若欲斮头穴胸邪。
偃汗下不敢仰视。
梁受禅。
武帝以前朝过于禁锢。
至是诏释之。
尝问曰。
弟子烦惑未除。
何以治之。
答曰十二。
又问。
十二之旨。
曰在书字时节刻满中。
又问。
何时得净心脩习。
曰安乐禁。
又问年祚远近曰。
元嘉元嘉
欣然。
以为享祚倍宋文之年。
天监五年冬旱。
雩祭备至。
而雨不降。
谓左右曰。
吾病不差。
就官乞活。
傥不奏白。
官应得祸。
即上启愿于华光殿。
讲胜鬘经请雨。
即命沙门法云讲之。
终夕而雪。
又以刀横水盂上。
良久雨。
初繁刑。
公假以神力。
令见高祖受极苦于地下。
自是省刑。
诏画工张僧繇写公像。
藏禁中僧繇下笔辄不自定。
扣头哀恳。
公笑曰。
毗婆尸佛蚤留心。
直至如今不得妙。
偶同公临江。
纵望。
有物溯流而上。
公举杖引之。
随杖至。
盖紫旃檀也。
供奉官俞绍雕公像。
顷刻而成。
神情如生。
大悦。
置内庭。
为子孙世世福。
法云寺云光师讲经。
天为雨华。
意其證圣。
夜于含光殿。
焚疏请约云光傅大士四老斋。
翌日。
云光不至。
公尝听法云讲法华。
至假使黑风。
问风果有否。
曰世谛故有。
第一义谛故无。
公曰。
若体是假有此亦不可解邪。
法云默然。
公则自为主客
辨难锋出。
一座莫有解者。
尝从容。
问国祚有流难否。
公指其喉视之。
侯景之乱。
尤追绎其言焉。
有僧一曰石头。
浮杯来谒
方与客棋。
吟曰杀之。
棋罢问。
僧所在。
侍卫奏适蒙旨。
已杀之矣。
嗟悼。
以问公。
公曰。
陛下前身蚯蚓也。
僧尝为锄草者。
误 杀蚯蚓。
今偿债耳。
天监十三年
公移花林园像置所居房。
闻之曰。
大师将去我耶。
是岁十二月忽命。
奏丝竹彻昼夜。
至六日终于兴皇寺临亡然一烛。
付后閤舍人吴庆以闻。
叹曰。
大师不复留矣。
烛者将以后事嘱我乎。
昔与公临钟山之定林指前独龙冈阜曰。
此为阴宅。
则永其后。
曰。
谁当得之。
曰先行者得。
至是以金十二万。
易其地。
以葬焉。
皇女永康公主薨。
尽施其妆奁。
建浮图五层于其上。
且冠以无价宝珠云。
仍建开善精舍敕陆倕制铭干冢内。
王筠勒碑于寺门。
处处传其遗像焉。
毕工。
上幸其寺。
公忽见于间。
万众欢呼。
声震山谷。
敕谥广济大师
公显迹之始。
可五六十许。
及终亦不老。
有徐栖道者
年九十三。
自言是公外舅弟少公四岁计其亡时。
盖九十七矣。
释宝志
本姓朱氏
金城人
初朱氏妇闻儿啼鹰巢中。
梯树得之。
举以为子。
七岁依钟山僧俭出家修习禅业。
往来皖山剑水之下。
面方而莹彻如镜。
手足皆鸟爪。
江东道林寺。
至宋大始初忽如僻异。
居止无定饮食无时。
发长数寸常跣行街巷。
执一锡杖。
杖头挂剪刀及镜。
或挂一两匹帛。
齐建元中稍见异迹。
数日不食亦无饥容。
与人言始若难晓。
后皆效验。
时或赋诗言如谶记。
江东士庶皆共事之。
齐武帝谓其惑众收驻建康
既旦人见其入市。
还检狱中犹在焉。
语狱吏。
门外有两舆食来金钵盛饭。
汝可取之。
既而齐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
并送食饷
果如其言。
建康吕文显以事闻。
武帝即迎入宫居之后堂。
一时屏除内宴。
亦随众出。
既而景阳山上犹有一志与七僧俱。
怒遣推检其所閤。
吏启云。
久出在省。
方以墨涂其身。
僧正法献欲以一衣遗志。
遣使于龙光罽宾二寺求之。
并云昨宿且去。
又至其常所造厉侯伯家寻之。
伯云。
昨在此行道。
旦眠未觉。
使还以告
方知其身分三处宿焉。
常盛冬袒行。
沙门宝亮欲以衲衣遗之。
未及发言。
忽来引衲而去。
后假齐武帝神力。
使见高帝于地下常受锥刀之苦。
自是永废锥刀。
武帝又常于华林园
忽著三重布帽以见。
俄而武帝崩。
文惠太子豫章王相继而薨。
永明中常住东宫后堂。
一日平明从门出入。
忽云。
门上血污衣褰衣走过。
郁林见害车载出。
颈血流于门限。
齐卫尉胡谐疾病请志。
注疏云明屈。
明日竟不往。
是日谐亡。
载尸还宅。
曰。
明日尸出也。
齐太尉司马殷齐之随陈显达江州
画纸作树。
树上有乌。
语云。
急时可登此。
显达逆节。
留齐之镇州
及败齐之叛入庐山
骑将及。
齐之见林中有一树。
树上有乌如志所画。
悟而登之。
乌竟不飞。
追者见乌谓无人而返。
卒以见免。
齐屯骑偃将欲谋反。
往诣
遥见而走。
大呼云。
台城欲反逆斫头破腹。
后又旬事发。
偃叛走朱方。
为人所得。
果斫头破腹。
鄱阳忠烈王尝屈志至第。
忽令觅荆子甚急。
既得安之门上莫测所以。
少时王出为荆州刺史
其预鉴之明此类非一。
多去来兴皇净名两寺。
梁武即位下诏曰。
志公迹均尘垢神游冥寂。
水火不能焦濡。
蛇虎不能侵惧。
语其佛理则声闻以上。
谈其隐沦则遁仙高者。
岂得以俗士常情空相拘制。
何其鄙陋一至于此。
自今行来随意出入勿得复禁。
自是多出入禁中。
尝于台城梁武帝吃鲙。
昭明诸王子皆侍侧。
食讫武帝曰。
朕不知味二十馀年矣。
师何为尔。
志公乃吐出小鱼依依鳞尾。
武帝深异之。
如今秣陵尚有鲙残鱼也。
天监五年冬旱。
雩祭备至而未降雨。
忽上启云。
病不差就官乞活。
若不启白官应得鞭杖。
愿于华光殿讲胜鬘经晴雨。
梁武即使沙门法云讲胜鬘。
竟夜便大雨。
须一盆水加刀其上。
俄而雨大降。
高下皆足。
舒州灊山最寄绝。
而山麓尤胜。
志公与白鹤道人皆欲之天监六年二人俱白武帝
以二人皆具灵通。
俾各以物识其地得者居之。
道人
某以鹤止处为记。
某以卓锡处为记。
已而鹤先飞去。
至麓将止。
忽闻空中锡飞声。
志公之锡遂卓于山麓。
而鹤惊止他所。
道人不怿。
然以前言不可食。
遂各以所识筑室焉。
有陈征虏者。
举家事甚笃。
尝为其见真形。
相如菩萨像焉。
知名显奇四十馀载。
士女供事者不可胜数。
然好用小便濯发。
俗僧闇有讥笑者。
亦知众僧多不断酒肉讥之者。
饮酒食猪肚。
勃然谓曰。
汝笑我以溺洗头。
汝何为食盛粪袋。
讥者惧而惭服。
晋安王萧纲初生日。
梁武遣使问
志合掌
皇子诞育幸甚。
然冤家亦生。
于后推寻历数与侯景同年月日而生也。
会稽临海寺有大德。
常闻杨州都下志公语言颠狂放纵自在。
必是狐狸之魅也。
愿向都下觅猎犬以逐之。
于是轻船入海。
趋浦口欲西上。
忽大风所飘。
意谓东南六七日。
始到一岛中望见金装浮图千秀出。
遂寻径而往至一寺。
院宇精丽花卉芳菲。
有五六僧皆可年三十。
美容色并著真绯袈裟。
倚杖于门树下言语。
欲向都下为风飘荡。
不知上人此处知何州国。
今四望环海。
恐本乡不可复见。
答曰。
必欲向扬州即时便到。
今附书到钟山寺西行南头第二房觅黄头付之。
僧因闭目坐船。
风声定开眼。
如言奄至西岸。
入浦数十里至都。
径往钟山寺访问。
都无字黄头者。
僧具说委曲报
西行南头第二房。
乃风病道人。
志公虽言配在此寺。
常在都下聚乐处。
百日不一度来。
房空无人也。
问答之间不觉志公
已在寺厨上乘醉索食。
人以斋过日晚未与。
间便奋身恶骂寺僧。
试遣沙弥绕厨侧漫呼黄头。
志公忽曰。
阿谁唤我。
即逐沙弥来到僧处。
谓曰。
许将猎狗捉我。
何为空来。
僧知是非常人。
顶礼忏悔。
授书与之。
志公看书
方丈道人唤我。
不久当亦自还。
志公遂屈指
某月日去。
便不复共。
此僧语众。
但记某月日。
至天监十三年冬
于台后堂谓人曰。
菩萨去。
未及旬日无疾而终。
尸骸香软形貌熙悦。
临亡然一烛以付后閤舍人吴庆
即启闻。
梁武叹曰。
大师不复留矣。
烛者以后事属我乎。
因厚加殡送。
葬于钟山独龙之阜。
仍于墓所立开善寺陆倕制铭于冢内。
王筠勒碑文于寺门。
传其遗像处处存焉。
释保志
本姓朱
金城人
少出家止京师道林寺。
师事沙门僧俭为和上修习禅业。
至宋太始初忽如僻异。
居止无定饮食无时。
发长数寸。
常跣行街巷。
执一锡杖。
杖头挂剪刀及镜或挂一两匹帛。
齐建元中稍见异迹。
数日不食亦无饥容。
与人言语始若难晓后皆效验。
时或赋诗言如谶记。
京土士庶皆共事之。
齐武帝谓其惑众收驻建康
明旦人见其入市。
还检狱中犹在焉。
语狱吏。
门外有两舆食来金钵盛饭。
汝可取之。
既而齐文慧太子竟陵王子良并送食饷
果如其言。
建康吕文显以事闻武帝即迎入居之后堂。
一时屏除内宴。
亦随众出。
既而景阳山上犹有一志与七僧俱。
怒遣推检失所在。
问吏启云。
久出在省。
方以墨涂其身。
僧正法献欲以一衣遗志。
遣使于龙光罽宾二寺求之。
并云。
昨宿旦去。
又至其常所造厉侯伯家寻之。
伯云。
昨在此行道旦眠未觉。
使还以告
方知其分身三处宿焉。
常盛冬祖行。
沙门宝亮欲以衲衣遗之。
未及发言。
忽来引纳而去。
又时就人求生鱼鲙。
人为办觅。
致饱乃去。
还视盆中鱼游活如故。
后假武帝神力。
高帝于地下。
常受锥刀之苦。
自是永废锥刀。
齐卫尉胡谐病请志。
往疏云明屈。
明日竟不往。
是日谐亡。
载尸还宅。
云。
明屈者明日尸出也。
齐太尉司马殷齐之随陈显达江州
画纸作一树。
树上有乌。
语云。
急时可登此。
显达逆。
即留齐之镇州
及败齐之叛入庐山
骑将及。
齐之见林中有一树。
树上有乌。
如志所画。
悟而登之。
乌竟不飞。
追者见乌谓无人而反。
卒以见免。
齐屯骑偃将欲谋反。
往诣
遥见而走。
大呼云。
台城欲反逆斫头破腹。
后未旬事发。
偃叛往朱方。
为人所得。
果斫头破腹。
鄱阳忠烈王尝屈志来第。
会忽令觅荆子甚急。
既得安之门上莫测所以。
少时王便出为荆州刺史
其预鉴之明此类非一。
多去来兴皇净名两寺。
及今上龙兴甚见崇礼
先是齐时多禁出入。
今上即位下诏曰。
志公迹拘尘垢神游冥寂。
水火不能燋濡。
蛇虎不能侵惧。
语其佛理则声闻以上。
谈其隐伦则遁仙高者。
岂得以俗士常情空相拘制。
何其鄙狭一至于此。
自今行道来往随意出入勿得复禁。
自是多出入禁内。
天监五年冬旱。
雩祭备至而未降雨。
忽上启云。
病不差就官乞治。
若不启百官应得鞭杖。
愿于华光殿讲胜鬘请雨。
上即使沙门法云讲胜鬘。
讲竟夜便大雪
须一盆水加刀其上。
俄而雨大降高下皆足。
上尝问
弟子烦惑未除。
何以治之。
十二识者。
以为十二因缘。
治惑药也。
又问十二之旨。
旨在书字时节刻漏中。
识者以为书之在十二时中。
又问。
弟子何时得静心修习。
安乐禁。
识者以为禁者止也。
至安乐时乃止耳。
法云华林寺讲法华。
至假使黑风。
忽问风之有无。
世谛故有。
第一义则无也。
往复三四番。
便笑云。
若体是假有此亦不可解难可解。
其辞旨隐没类皆如此。
有陈御虏者。
举家事甚笃。
尝为其现真形。
相如菩萨像焉。
知名显奇四十馀载。
士女恭事者数不可称。
至天监十三年冬
于台后堂谓人曰。
菩萨将去。
未及旬日无疾而终。
尸骸香软形貌熙悦。
临亡然一烛以付后阁舍人吴庆
即启闻。
上叹曰。
大师不复留矣。
烛者将以后事属我乎。
因厚加殡送葬于钟山独龙之阜。
仍于墓所立开善精舍。
陆倕制铭辞于冢内。
王筠勒碑文于寺门。
传其遗像处处存焉。
初志显迹之始。
年可五六十许。
而终亦不老。
人咸莫测其年。
有徐捷道者
居于京师九日台北。
自言是外舅弟。
四年
亡时应年九十七矣。
时梁初蜀中又有道香僧朗
亦并有神力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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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元明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高宗时人。
生平无考。
全唐诗》录其《三月三日王明府山亭》诗1首。
高球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高宗时人。
调露二年(680)作《三月三日〔明〕府山亭》诗,《全唐诗》存诗2首。